百里骞是聪明的,自然察觉了于叔的心思。
于叔与他,也是比父亲还要亲的位置。
百里骞稍稍压下脸上的异常,“于叔,阿深向来有话就说的。”
于叔叹气,“少爷,你就惯着他吧。”
季司深也是顺杆子往上爬,“哼哼,少爷就惯着我了!爹,你就是酸!”
于叔:“……”
臭小子!你等着!!!
百里骞哭笑不得拍了拍季司深的头,“下次旁人说什么,不要信也不要听。”
季司深乖乖的点头,“嗯嗯,阿深只听少爷的!”
百里骞嗯了一声,“自己去玩儿吧。”
“那我要去盯着他们杀鹿!给少爷取鹿血!”
“就是玉祁那臭小子说见者有份,非要鹿肉!好气!”
玉祁也是个和季司深差不多大的少年,时常跑来府里找季司深玩儿,相对的,百里骞也对玉祁不错。
“下次,等我身体好了,秋猎的时候,找个好一点儿的猎场,我们再去猎就是了。”
季司深笑的不见眼底,“好~”
“我才不和那臭小子生气!”
百里骞嗯了一声,目送着季司深蹦蹦跳跳的下去。
原本百里骞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,瞬间沉了下来。
于叔瞧着有些心惊。
少爷人前瞧着温柔似水的,但心情不好的时候,那冷沉的脸上透着的寒意,却让人……恐惧。
于叔觉着,这样的少爷……更令人害怕。
只有在季司深面前,他才时常笑着。
“于叔,阿深说的都是真的?”
于叔知道百里骞心疼季司深,也没有隐瞒。
“是。”
“这些流言传了多久了?”
他竟然没听到半分。
于叔知道百里骞在意什么,所以一早就打听过了,“已经传了很久了。”
“外面的人的确在说一些不太好的话,但最初传出这些的,是……大少爷的人。”
百里骞转头看向于叔,“大哥的人?”
于叔叹了一口气,“大少爷一向嫉妒您,认为你抢了他的风头,所以就到处找人散播一些不好的流言。”
百里骞倒是笑了起来,“嫉妒我?”
“我有什么好被嫉妒的,从小到大,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,都只喜欢他一个人。”
“他不需要做功课,我却连天黑了都要跪在雪地里,完成没有做完的功课。”
于叔沉默着。
“所以少爷你才宠着阿深,自小就没让他受过苦。”
“也不过问他的功课。”
“他就是在老爷的饭菜里加了唾沫,你也没对他说过半句重话。”
百里骞脸上浮现出几丝自豪的笑容来,“那是因为阿深很厉害,教习的师傅都说,他的功课很好,自然不需要我再过问了。”
“而且,那次阿深往父亲的饭菜里加……唾沫,不过是因为前一日,我又被父亲罚着跪院子么?”
那次他还因此又生了一场病。
还是他意识不清的时候,季司深偷偷在他耳边,安慰他说的。
“少爷,阿深偷偷告诉你哦,我给你出气去了!我往那个老东西的饭菜里加了我的口水!恶心他!”
“哼!明明知道少爷身体不好,他还欺负少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