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爷的眼神看向远处,好似在回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,最终叹了一口气:“有的吧。”
安谨言看着风爷的样子,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,春爷曾经嘲笑过风爷,说风爷屡教不改,第一次放走的那只鹤就不见踪影了,还执迷不悟地跟他作对,他迟早要向风爷证明,人都是自私的,被救赎的人都会远走高飞。
安谨言第一次看到风爷如此模样,便追问道:“师父,那人叫什么名字?我可以帮你留意。”
风爷苦笑,“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踪迹,你怎么可能找得到。”
“师父~说不定我就能帮你找到呢~”安谨言拽着风爷的袍袖撒娇,曾经她以为师父对她有别的心思,现在看起来,师父只是把她当做徒弟。
“她叫鹤知意。”风爷看着远方,蓝天白云和烈日都映在他的眸子里,却如同深渊般黑暗,说完这句话,便不再多说。
燕、莺、凤、鹤,春风渡最出名的四个药人,原来迟迟不见的鹤,竟然是早就离开了春风渡,而且可以推断,也是风爷放走的。
唐府。
史夷亭跟唐钊说了第一个消息:“乐淑婷今天就会放出来,江小子在刑部大牢推翻了之前的证词,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。”
唐钊硬生生地压下了喉间的血腥。
唐钊那双桃花眼中是不解、是不甘、是难过,五味杂陈,史夷亭看着都心疼。
便是两人这个对视,让安谨言回眸时看到了,惹了误会。
“你没事吧?”史夷亭扶住唐钊岣嵝起来的肩膀。
唐钊摇了摇头,春色煞白。
“还有一个消息,皇城那边传来消息,在太仓殿发现了一个物件,也许是安谨言的。”史夷亭小心翼翼的说道。
唐钊猛地抬头,眼中迸发出欣喜:“她回来了吗?难怪这段时间,我总是觉得周围有人在观察我,观察这这府邸~”
史夷亭:“好像是一个骨哨。”
唐钊更加的激动,激烈的心跳仿佛就在耳边,他颤抖着抬起手:“她有一个,你给我,我看看。”
史夷亭不敢与唐钊对视,“我只是得了信,并没有拿到骨哨。”
唐钊立马起身,就要往外跑,被史夷亭抓住:“你别去了,现在太仓殿已经人去楼空,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噗~”唐钊喉间一热,硬生生吐出来一口鲜血。
门口守着的唐影吓了一跳,“爷。这是怎么了?”
史夷亭也慌了:“快去请鞠神医来。”
王府的门被打开,是鞠神医踹开的,后面是霍三星和唐佑孄两人,中间架着一个垂着脑袋看不清长相的人。
史夷亭和唐影扶着唐钊,看到鞠神医便喊道:“鞠神医,快来给钊爷看看,他刚才吐血了。”
鞠钟鼎圆圆稚态的脸上,两条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:“一个两个,都不珍惜自己的命,跟在后面忙得鸡飞狗跳的确是老夫,老夫上辈子是欠了你们了!”
众人才看到,扶进来的人正是失联很久的霍玉。
霍玉原本阳刚的脸上,不仅瘦得脱相,而且还大面积地爆皮,原本魁梧的人不知道这几个月经历了什么,竟然变得瘦骨嶙峋。
唐钊也顾不得胸口和喉咙疼得火辣辣,赶忙挣脱开史夷亭和唐影,“赶紧把霍玉扶到床上,先给他看一下。”
一直都是嬉皮笑脸的霍玉,此时紧闭双眼,嘴唇上满是火炮。
唐钊看着霍三星和鞠钟鼎:“霍玉回来的消息,先别告诉庄莲儿。”
霍三星点头,鞠钟鼎翻了一个白眼:“就他现在这副鬼样子,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,告诉庄莲儿那个丫头?是嫌我不累吗,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都命悬一线,我救谁的是?”
鞠钟鼎埋怨归埋怨,却也一直没有闲着,先是开了方子扔给唐影:“去抓药,熬药。”
然后给霍玉安静的把脉,眉头紧皱,“熬些米汤,只取上面的米油,这小子是多久没吃饭了,那么健壮的大小伙子怎么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了。”
“他没事吧?”史夷亭站在一边问道。
霍三星跟唐佑孄碰到霍玉时,第一眼根本就没有认出来是他,是霍玉凭着最后一点力气,紧紧攥住唐佑孄的裙角,霍三星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登徒子,踢了一脚也没把他踢开,仔细看着看原来是失踪很久的侄子。
现在大家看到的霍玉,还是霍三星照料了几天,虽然霍三星医术不错,但是霍玉的脉象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,只能带着他日夜兼程,回来找鞠钟鼎。
也是巧,刚进城便看到在城门口吃包子的鞠钟鼎。
几人生怕碰到庄莲儿,惹得庄莲儿胎象不稳,只能就近来到唐钊府上。
此时,鞠钟鼎忙活完霍玉,这才问唐钊:“你又怎么了?整什么幺蛾子?”
唐钊:“没事。”
唐影也不依着自家爷报喜不报忧,赶忙上前跟鞠钟鼎老老实实说了唐钊吐血的事。
“手拿过来!”鞠钟鼎恨铁不成钢地对着唐钊吼道。
唐钊老老实实把手腕放到鞠钟鼎手指下面,他正好有事要找鞠钟鼎,不好得罪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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