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!”吴司乐突然惊呼一声。
霍玉顶着一双乌青的眼睛凑过来,看到吴司乐惊恐的眼神,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,带着浓浓的鼻音:“哎呀呀,大白天的嚎什么,见鬼了?”
唐钊看到他的样子,上下打量了一遍,不紧不慢地问道:“怎么这副鬼样子?”
霍玉顿时像是没了骨头,斜倚在唐钊肩膀上,半眯着眼睛,哈欠连天,“爷为了钊爷你,昨夜可是一晚上没睡,给你把关呢,瞧,戏台上那个小娘子不错吧?”
唐钊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。
霍玉一副惊讶的样子:“这小娘子身段、嗓子、功底可都是一顶一的好,怎么,这都没入你的眼?”看书溂
霍玉撇撇嘴,这钊爷的眼光还真是不一般,这小娘子端庄的长相,可比庄莲儿那古灵精怪的样子,更合适扮这个青衣。
唐钊往后靠在椅背上:“看中了?”
霍玉着急忙慌地看了看四周,“被瞎说,爷纯粹是欣赏,欣赏懂不懂?”
不远处戏台背风处,安谨言跟庄莲儿正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,吃得香。
“庄莲儿,你这眼是被人打了两拳吗?怎么这么乌青。”安谨言用肩膀碰了碰嘴里嚼着红薯,一副要睡着样子的庄莲儿。
庄莲儿嘴巴一张一合的啃着烤红薯,眼皮强撑着睁开一条缝:“你倒是春光满面,昨夜我可是走了一夜的戏。简直是熬鹰呀~”
安谨言脸色微红,看到庄莲儿困得眼皮打架,“我看这里一时半会也轮不到你走戏了,我带你去眯一会。”
庄莲儿打着哈欠,用袖子擦了擦眼里熬出的泪,双手抱住安谨言,下巴放在她的肩头:“安胖子,还是你疼我。”
“走走走,唐府有个暖和的花房,咱去那。”
说着,安谨言半拖着庄莲儿往花房走去。
唐影现在寸步不离地守着安谨言,见她们俩起身,忙跑到跟前,问:“安小娘子,你们要去哪?”
安谨言看到唐影,扬起一个笑脸,指了指抱着她胳膊就要睡着的庄莲儿,小声说:“我带她去花厅那边休息一会,你跟唐爷说一声,他一会看不到我,又要担心了。”
唐影点头,安小娘子果然最懂自家爷,“我先送你们过去,再回来跟唐爷说。”
安谨言拖着庄莲儿刚到花厅,庄莲儿抬头泪眼汪汪地要感谢安谨言,突然看到她脖子上的点点红梅:“安胖子,你...你脖子...”
安谨言一脸疑惑看向庄莲儿:“我脖子怎么了?”
庄莲儿一扫困倦,仔细端详了一番,一脸坏笑:“老实交代,你昨晚是不是被唐钊吃干抹净了?”
安谨言的脸噌的一下布满了红霞,“别胡说,我...我就是...就是...”
"哎呀,别不好意思嘛,你情我愿的事情,有什么害羞的。不过你们可是够激烈的,你这还怀着身子呢,就这么急不可耐..."庄莲儿憋着笑,暗戳戳地嘬着嘴唇。
安谨言赶忙去照镜子,果然脖颈上星星点点的红斑,拾起铜盆上的帕子,打湿后使劲地擦着,还不忘跟庄莲儿狡辩,“我这是不小心蹭上了颜色,擦一下就没了。”
安谨言肚子里传来了宝宝一阵拳打脚踢的胎动,更加的害羞,帕子上的水很快就洇湿了袍领。
“哎呀呀,别擦了,把衣裳都湿了,赶紧换一件,今天风雪刚停,又是个冻死狗的天气,可别着了凉。”庄莲儿见安谨言害羞,也不再逗她了,赶忙握住她的手,不让她继续擦。
安谨言昨夜在渭水也吹风,一夜折腾出了很多汗,倒是没有受凉,现在竟然觉得衣裳凉得一阵寒战。
“我去里面换件衣裳,你先睡会。”安谨言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雪白的狐裘,递给庄莲儿,让她先休息。
庄莲儿裹住狐裘,心满意足的滚到胡椅上:“好!你换,我先眯会。”
庄莲儿听着安谨言窸窸窣窣换衣裳的声音,闭着眼睛,问道:“安胖子。”
“嗯?”
“你说两个人,一种两情相悦再在一起,一种先在一起再慢慢培养感情,两者差别大吗?”庄莲儿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道。
安谨言脖子上挂骨哨的绳子也冰冰凉凉,索性把骨哨取下来,放到桌子上,想了片刻,回道:“对小公子来说,差别不大,但是如果是对小娘子来说,风险太大。”
“嗯?怎么说?”庄莲儿被安谨言的话勾起了兴趣。
安谨言脱掉了湿透领子的胡服,换上了一件襕衫:“小娘子一定要时刻保持清醒,再确定对方是值得托付的人之前,一定要保持清醒和冷静,无论何时,可以为爱沉沦,但是不能把自己置身在卑微的地步。还没确定心意就失了身子,那是傻!”
庄莲儿轻叹一口气,睁开眼睛盯着屋顶:“你说的对。”
“你怎么突然这么问?”安谨言打了个喷嚏,心想反正要陪庄莲儿在这里休息一会,她还是趁这个时间泡个热水澡,再暖暖和和的换上襕衫吧。
“没什么,随便问问。我睡了。”庄莲儿把脸缩到了狐裘里。
安谨言:“哦,睡吧。”
离开的唐影被人拦住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