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谨言云淡风轻的动作中,瞬间如浪涛翻涌,她迅速从两人间抽身,身影飘散,下一息她已经到了唐钊身边,隔开刀疤老大,把唐钊护在身后,目光犀利的看着四季镖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,担忧地说:“你怎么找到这里了?你先走。”
原本就是一时起了玩心,本想着速战速决,去皇城等唐钊出宫,给他一个惊喜。
现在倒是唐钊给了她一个惊吓,这里这么危险,唐钊这么娇弱,万一碰到磕到了,可如何是好。
见唐钊没有回应,她飞快转过脸看向他:“走!”
唐钊被安谨言护在身后,他比她还高一个头,看着她像是一只护崽的母鸡,桃花眼里泛起了繁华的春色,他往前一步,紧紧贴在她的身后,黑纱后的嘴巴停在她的耳边,有温热的气息吐出来:“不走,我要保护你,不能让他们欺负了你。”
安谨言倒吸一口气,她一边观察着院子里的黑衣人,一边带着唐钊往院门口移动:“我没事,他们欺负不了我,你先走。”
他旁若无人办,双手环住她的腰,下巴抵在她的肩头:“不走。”
安谨言咽了一口口水,右手放在他的手背上,轻轻拍了两下,“乖,出去等我,好不好。”
唐钊唇角的笑意蔓延到整个身体,他环着她的腰,把她抱在怀里,趁她愣神的片刻,转移到她的前面,高大的身躯把她挡的严严实实:“言言,不要紧张,我可是一个能配上你的男人。”
安谨言身子紧绷,抬眼看着他宽阔的肩膀,眼神里全是担忧:“可是,你的...”
突然一个长剑袭来,唐钊抱着她快速后退,他把她放在墙边,脚尖一勾,地上一柄长剑瞬间到了他的手里,唐钊还不忘回头冲安谨言抛了一个媚眼。
纵身一跃,两剑交叠在一起,那黑衣人手里的剑脱手而飞,接着唐钊一个扫腿,黑衣人倒地,唐钊落地,剑身没入黑衣人的大腿上。
“咦~呀~~~~~~”
冒着热气的鲜血染红了唐钊碧山色的胡服。
唐钊抬手,把剑从那人腿上拔出来,媚眼如丝地看着剑身上滑落的血滴,抬脚踩在黑衣人大腿上冒血的伤口,汩汩的鲜血浸透了皂靴,他双眼如古井般幽深:“怎么可以对娇滴滴的小娘子动手?人多欺负人少?你们不配做男人!”
皇城飞燕有侠义,他,只要她。
延康坊。
刑部的人已经埋伏在这,史夷亭策马而来,翻身下马:“确定是这里?”
“是,这几日已经查询过周围的住户,这里确实经常有雨燕出入,也听得到雨燕的叫声。经过排查只有那一户最有可能养雨燕。”
“嗯。”
“史令史,我们怎么行动?”
“你们在这等着,我去看看。”史夷亭说完,抬脚往那户院子走去。
问问题的人,傻眼的看着史夷亭往前去,喃喃道:“我们要不要跟上去,保护好史爷?他一个人会不会遇到危险?”
“啪!”说话的人脑袋被重重打了一下,一位年纪稍长的人眯着眼睛,缓缓开口:“史令史当年在天山圣战,可是一对十的勇士,而且都没有受一点伤。”
“啊?天山圣战?一对十?大漠人?”这人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。
年长的人像看啥子一样看着他,轻轻的点了点头。
本以为是身边养着一群门客,给他出谋划策,才能屡破奇案,跟在史爷身边,亲眼看着他一步步抽丝剥茧,对史爷已经是五体投地。
今天才知道,原来史爷还是出身武将。
“史爷家世好,头脑好,又有真功夫,怎么委屈在咱们刑部?”
“这个呀?史爷倒是真说过,他喜欢刑部的案子,能抽丝剥茧的看到人性。”
呃...突然感觉后背发凉,这种聪明又有真本事的人,喜欢的东西,真是奇特。
史夷亭走到延康坊的一个院门前,刚要踹开门,突然一阵喧嚣传来:“有贼呀,进贼了,非礼呀~”
他抬起的脚,猛地收了回来,转头往巷子一侧跑去。
延康坊,他给小玉置办了一个小院子,让她可以出宫时有个落脚点,以后还可以给她当做嫁妆。仟千仦哾
他跑到院门口,门口两侧有两颗四季桂,此时已经用帐子围住御寒。
“砰!砰!砰!”史夷亭在院门上轻轻的敲了三声。
院子里没有任何回应,史夷亭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。
“砰砰砰!砰砰砰!”
院门间传出了影影绰绰的烛光。
院门被打开,小玉青丝如瀑,披着一件半新的棉袍,睡眼惺忪:“史爷,你怎么来了?”
棉袍下是一件棉布的里衣,胸口的饱满隐隐约约,史夷亭快速移开目光:“你...你的身体好些了?”
“嗯,好多了。这么晚了,可是有事?”小玉一脸疑惑。
“我听到附近喊有贼人非礼,不放心,来看看你。半夜敲门,你也不问问是谁,就开门,以后不要这样子,很危险。”
“哦。”小玉低下了头,随即又低声说:“我这里从来没有别人来过。”
史夷亭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委屈,“嗯,收拾一下,今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