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来的是秦川抬起头来,嘴上咬着烟,轻描淡写一句:“姜千寻在你面前,到底说了赵稀多少坏话?”
“……”
郑清歌不敢置信地,双目圆睁:“千寻甚至根本不知道赵稀的存在……你瞎了眼,放着人品纯净的女人不要,偏要去要一个满身臭味的苍蝇!赵稀什么嘴脸,你真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啊。”
秦川双眼变暗,冷冷道:“那也比姜千寻背地里跟人乱搞,不知道怀了谁的种,被搞大了肚子要好得多!”
望着眼前陌生的儿子,郑清歌大笑起来。
笑出恨不得掐死他的失望眼泪来。
这个赵稀魅力太大了,她心服口服,把他的儿子基本心智都给勾没了。
哀大莫过于心死,说不通。
她最终低头抬手抹着眼泪,出了阖院的方向。
秦川眉毛皱着,把烟蒂狠狠砸在了地面上,转头还是追了过去。
母子两人,都冷着脸色。
坐上秦家的车子,离开了阖院。
另一边,刑冥遇已经从孩子午睡休息的房间起来了。
佣人惊讶,二少爷自打成年以来,但凡留在家中的时刻,都没见睡过午觉。
据说在部队那些年,一样不午睡,浑身有用不完的粗野劲,无处消耗,便也不困不累。
哪怕早晨,都没有睡懒觉多过一分钟。
今个儿这是怎么了?
破天荒的,不仅睡起了午觉,看上去睡得还很好。
佣人一边整理着床褥,一边心里头想不通。
刑冥遇颀长挺拔的身影走到楼梯时,打开的手机监控。
书房是重要之地,他的电脑中藏有许多机密,阖院太大,人多眼杂,但凡有人涉足书房,手机都会自动发出报警。
他看到了秦川和郑阿姨进去,也理所当然听了全程。
监控摄像头的视角,也精准亮起红点,捕捉到了窗帘后那抹纤细的身影。
女孩身体微微缩着,低垂着脑袋,两只手捂着嘴巴,那大概是很难过哭了的表现。
等到抬起头来,她双眼绽放出明显的泪光,放大屏幕,清晰看到她的眼泪正好滴下来一滴。
洇湿了她的手背。
她现在知道了秦川偏心赵稀,更深爱赵稀,为了赵稀不惜诋毁她,但她却是这个悲伤至极的表现!
刑冥遇皱皱眉,站在楼梯上,没再继续往下迈步,身上白衬衫因为躺着睡了一觉,宽厚脊背部位有了两道褶皱。
他单手插袋,摸出烟盒,从烟盒中捻出了一根烟点燃。
佣人:“……”
一向有教养矜贵的二少爷,怎么会突然在家里室内抽烟?
这更不像他了!
刑冥遇夹着香烟的那只大手垂着,走下楼了。
姜千寻是秦川的女朋友,谈了两年,七百多天。
她爱秦川,所以在得知他出轨后,缩在角落里独自难过的落泪。
别人情侣之间的事情,怎么难过都实属正常。
无论是谁,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爱别人,很窒息吧。
他去了学习的房间,打算临时抽查刑琎和刑星的学习进度,以此来摒弃别人情侣间分与不分的杂念。
姜千寻白皙小手擦着眼泪走出书房来了。
这渣男不知道抽的什么垃圾牌子的烟,味道闻一下都恶心,她捂着嘴拼命地忍着比孕吐还严重的恶心。
都恶心出眼泪来了。
她也没想到,郑阿姨同样也来这间房躲着人撕儿子。
更没想到,还有意外收获。
原来在她车祸毁容的那半个月里,秦川不是死了,也不是去嫖被抓进局子。
是更恶劣的,在出轨别人!
赵稀?
是个女明星。
谢琼不在,刑冥遇大概还在睡午觉,姜千寻只好跟佣人说了声再见,麻烦代为转达,拿上保胎药,离开了阖院。
门口保镖派司机送姜千寻到门口。
姜千寻道谢后,拿手机叫了个滴滴,回姜家了。
一路上她也没有因为失恋在难过,两年的相敬如宾式的恋爱,本也不浓烈炽热。
只是感叹,亲情也好爱情也罢,她好像从来没有拿真心换来过真心。
两年前,她一个人回国,给过父亲机会,如果父亲改过自新悔悟过来,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,那么她只需要慢慢布局,剔除沈岚母女和那些沈岚一派的蛀虫。
哪知道,换来的却是这些人的变本加厉,贪得无厌。
手段也不再是她小时候那样,简单的绊倒她,而是试图要她的性命。
回到姜家,看到客厅里一家人都在,姜千寻心里冷笑,看来,她早就应该听自喜的话,对所有人都关上心扉!
沙发那边,沈岚才跟姜文渊闹完。
逼着姜文渊把这个嚣张放肆的丑女赶出去。
再同住一屋,她怕短命。
姜文渊老狐狸一样走过来:“千寻,你回来了啊,快进来,昨晚跑去哪了?爸爸担心的一晚上没睡……”
“是吗。”姜千寻眉目清冷,声音婉转好听:“土埋到脖子的年纪了,熬一晚上这都没猝死,命挺大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