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碧荷见柳世豪父子二人赿说赿是激烈,最后竟然变成了争吵,也是有些急了,忙起身劝道:“行啦行啦!你们都少说两句吧,这可还有贵客在这里呢!云儿,还不快快退下,这事等以后娘再跟你细说,可千万不能打扰了贵客的休息!”
柳非云却并不理会母亲的劝说,反而直视着柳世豪,高声说道:“你是谁!份可是让天下闻之色变的柳屠夫啊!更是北边诸郡边民所敬仰的虎威军帅啊!人家都欺负到你家里来了!难道你还能忍!……是了!你早就不是那个人人惧怕的柳屠夫了,不是那个让边民敬养的虎威军帅了!现在你就是只病猫,一只只会躲在家里忍气吞声的病猫!”柳非云赿说赿激动,最后更是变成了嘶吼。
柳世豪此时也是被柳非云气的青筋暴起,一把将酒杯砸到了柳非云的额头上,大声喝骂道:“放肆!你个小兔崽子!你又懂得些什么!刚回家就对你的老子指指点点的,太没大没小了!你眼里还有你老子我吗!我看你连猪脑子都没有!镇远公可是金州第一大领主,难道你想让我为了一个小小的奴婢?与镇远公开战吗?那可是一位修尊!镇远公舍得让他为一个奴婢偿命?”
柳非云额头被酒杯砸破,淌下血来,却还是毫不示弱,继续大吼道:“那难道就这样让依依姐白死了!我看就是你温柔乡待久了!早就没了当年的血性!变得贪生怕死,胆小如鼠了!怪不得外面许多人都说你是凶虎变成了病猫!还真是没冤枉你!”
柳世豪一下子踢翻桌子,起身就绐了柳非云一巴掌,怒骂道:“混帐!我是病猫也罢!凶虎也罢!这都轮不到你来评判。你刚从迷云宗那学了点本事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吗?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吗?这天下何其大,能人强者又何其多!你竟然想因为一个奴婢就要我轻易去得罪一个强大的势力!真不知道这些年来你在迷云宗中都学了些什么,真是太让我失望了!”
“失望!父亲大人啊!你才是真的让我失望啊!现在你也就有本事打自家儿子,却不敢对外人说一个不字!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!”
“畜牲!有你这么说自己的老爹的吗?滚!你给我滚出去!再不滚!老子真是怕一时忍不住一掌拍死你!快绐我滚!”
楚碧荷见柳世豪动了真怒,忙上前让儿子先出去避一避!柳非云在丢下一句“哼!滚就滚!”后,就气呼呼的冲出了暖宾阁。
楚碧荷向陈公公谦意的说道:“陈公公!这孩子太不懂事了!真是让你见笑了!可就这么放任他离开我也实在是不放心,所以还请陈公公见谅,我就先去看看那孩子去了!”
自从柳非云闯进屋内之后,陈公公就一直冷眼旁观,不发一言。此时却是笑道:“无妨!夫人自去即可!乐安伯这里就由我来解劝来了!”
楚碧荷又谢了一声,这才匆匆去追柳非云去了。
一时间,屋内只剩下陈公公二人。
柳世豪捡起地上的酒壶就直接嘴对嘴的又喝上了,直到将壶中酒水喝的一干二净后,才不爽的一把将酒壶狠狠的甩了出去,长叹一声道:“唉!本以为这个小兔崽子长大了,能为我在你老陈面前好好挣些脸面!可没成想,却还是让你看了一个天大的笑话!真是丢脸啊!”
陈公公却不知为何也是轻叹一声,慢慢说道:“你是说这孩子太天真太幼稚了吗?其实我倒是认为,这孩子有如此表现,倒也不全是坏事!为了一个区区奴婢而去得罪一个权贵,或许在今日的你我看来实为不智!但是,想当年,咱家何尝也不是一个被许多人随意欺辱的小太监!又何尝不曾幻想有一位如这小子一般的主子!若不是……唉!不提这些陈年旧事了!喝酒喝酒!咱们继续喝酒!你也不用太过为此事烦心,怎么说依据他处理那纨绔的表现,他本身不会是纨绔就行了!喝酒喝酒!”
福佑院中,柳风云一个人在喝着闷酒,院里的下人们都已经被他赶了出去。
一边喝酒,一边看着自小长大的小院,脑海中思潮涌动:
柳依依,那个当年在他刚刚穿越重生到这个世界,感到绝望而浑浑噩噩之时不嫌自己痴傻,给了他希望的小女孩;在他刚刚清醒的时,不断给他鼓励,悉心照顾他,教他读书识字的少女;强敌来袭时,奋不顾身,以命相救的大姐姐。无数的影像,不断在他的脑海中闪现。
可是再想到从此以后,她与他阴阳相隔,永远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,就让他心痛不已!
可以说,柳依依,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,除了自己的父母,第一个与他最为亲近的人了。甚至,在他的心中,他与柳依依的感情,丝毫不比与自己的亲姐妹的感情差。
然而,如今她却就这么突然的死了,被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纨绔子弟杀死了,如何能让他不悲,如何能让他不恨。可他却无能为力,不能为她报仇。他深恨的无能,自己的弱小!
进而,他又想到:本以为迷云宗中的五年,让他成长了许多,也强大了许多。
可自从离开宗门之后,这一路行来,屡次被人追杀,他却无力反抗,只能躲躲藏藏, 逃避柳家仇敌的追杀,让他心中一直有股郁闷憋屈之气。
特别是女扮男装用郑婷婷的身份这件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