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住的厢房内。
青英正在向她汇报:“太后,已经查清楚了,昨晚,幽兰郡主的行为确实有些可疑。”
太后端起茶盏,喝了一口观音庙住持刚给她送过来的新茶,道:“你说。”
青英道:“昨晚,幽兰郡主利用身份特权,调动过守在您院里和皇后院里的军士,虽然守在您和皇后院里的军士人数看起来没多大差别,但奴婢已经找侍卫长核实过,守在您这边的都是精锐,皇后那边则是普通军士。”
太后喝茶的手一顿,“守在皇后院里的都是普通军士,精锐都在哀家这边?”
“是。”
“你接着说。”
“还有便是西侧门,两班侍卫轮岗中间,被人为留下一炷香的间隙,据两班轮岗的侍卫交代,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纰漏,是有人事先将这两班人轮岗的时间做了调整,而前来传递消息的,正是曲郡王府跟过来的一个侍卫,他拿着幽兰郡主的令牌……”
太后听完,一双柳眉蹙做一团,
“若她只是将执勤的精锐全部调到哀家这边,哀家还能自欺欺人,这是她对哀家的一片孝心,想多些人守护哀家,可西侧门轮岗的事,就连哀家也无法替她自圆其说了。”
太后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搁在桌上,对青英道:
“青英,你现在派人,去传召幽兰郡主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曲幽兰很快便过来了。
她见太后坐在矮几边,一脸严肃,忙快步走上前,乖巧道:
“姑姑,昨晚出了那档子事,您怎的不多睡一会,这么早便起来了?”
太后看着她如从前那样,娇憨又带着天真烂漫的小脸,还是有点不敢相信,昨晚的事,竟然与她有关。
“幽兰,哀家有几句话想问你。”
“什么事啊,姑姑?”
“幽兰,你昨晚为何利用特权,将精锐守卫,全调到哀家院里,皇后那边,只留了普通守卫?”
“姑姑……”曲幽兰明显一愣,她没想到太后会查到她头上。
短暂的惊愕后,很快回过神来,忙道:
“姑姑,幽兰这么做,当然有自己的私心,幽兰就是想让您这边多些人守护。”
“那皇后那边呢,你就不怕她出事?”
曲幽兰还是像平常那样,嘟嘴看向太后,不服气道:
“姑姑,您也知道,我不喜欢皇后,才不想管她,再说,这里是皇家观音庙,院门外还有那么多侍卫站岗,她院里又不是完全没人,怕什么啊!”
“怕什么?”太后一双丹凤眼里情绪不明,
“昨晚若没有银甲军挡在院外,那些乱党成功闯了进来,皇后院里一个精锐侍卫都没有,那些普通侍卫又能为她阻挡多久?恐怕还没等到哀家去附近调兵,皇后和她腹中皇嗣就已经血溅当场了!”
曲幽兰正要狡辩,太后又道:
“昨晚你的侍卫去西侧门调动了轮岗的时间,将两班轮岗之间,留了一炷香的纰漏,这又是为何,你给哀家解释解释?”
“姑姑……”曲幽兰一时语塞,心虚的垂下头,小声道:“您在查我?”
太后一看她这副模样,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,一拍桌子,怒道:
“糊涂,幽兰,若昨晚皇后真有个三长两短,陛下一旦查到你和曲郡王头上,恐怕连哀家也保不了你们!”
太后平时对她都是和颜悦色的,从未朝她发这么大的火,此时是真动怒了。
她一双柳眉倒竖,一对凤眸里满是怒色,脸气得煞白。
曲幽兰吓坏了,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急声道:
“姑姑,这一切,都是幽兰的主意,不关爹爹的事,我爹爹对此事一无所知,他甚至还劝诫过我,让我放手,别打皇后的主意。”
得到她肯定的回答,太后手气得发抖,寒声道:
“你方才说你爹爹对此事毫不知情,那昨晚门外的乱党是怎么回事,那些人分明是训练有素的私兵,你一个郡主,手上又没有任何兵权,哪调来的那么多私兵?”
“我……”曲幽兰一时百口莫辩。
“你说,哪来的私兵?”
曲幽兰心绪飞转。
现在太后只是单纯怀疑她,并没有一丝一毫怀疑宁珍珠。
那她就一定不能把她供出去,如此,宁珍珠还能隐藏在暗处,继续帮她对付孟雨。
以宁珍珠的性子,孟雨这回让她折损了这么多私兵,她绝不会善罢甘休,定会想办法让她血债血偿。
只要她能帮她扳倒孟雨,日后她还是有进宫的机会。
想到此处,曲幽兰把心一横,拼命从眼眶中挤出两行清泪,抬头看向太后,带着哭腔道:
“姑姑,是我错了,私兵是我偷了爹爹的兵符,私自调过来的,爹爹真的毫不知情,不信您传召他过来问个清楚。”
太后一听她为了对付孟雨,居然还私自偷兵符调兵,气得更甚,颤声道:
“你啊,让哀家说你什么好,你知不知道,若昨晚皇后和她腹中皇嗣有个三长两短,以煜儿的脾气,定不会善罢甘休,到时候恐怕连哀家也保不了你们,你会害死曲家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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