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孟雨便收到圣旨,不准她在昭和宫院里抚琴。
太监走后,小翠一脸不解,“娘娘,为何陛下不准您在院里弹琴啊?”
孟雨咬牙道:“为了给覃贵人出气呗,他们可是真爱啊,一对狗男女!”
自此,孟雨便没在院里抚琴,改为在昭和宫书房看书了,正好最近采购了不少行军打仗的兵书,闲暇时便看看。
明煜这天恰巧又在昭和宫外面的小径散步,手里拿着一壶酒,边走边喝,听到隔壁院内鸦雀无声,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哼,这女人竟敢嘲笑他不通音律,他堂堂战殇皇帝,怎会是不通音律的莽夫?
她得为她的出言不逊,付出代价。
翻身又上了树杈,居高临下打量着院里一脸落寞的女子,明煜心情大好。
孟雨独自坐在秋千上,轻轻的摇啊摇。
今天是她幼弟的生辰,望着天空的一轮明月,格外怀念。
想起儿时母后教给二人唱的童谣,不由自主,轻轻的哼唱起来。
清丽婉转的女声,柔柔软软,一个劲往明煜耳朵里钻,整个人被歌声搞得酥酥麻麻。
一时放松警惕,手里的酒壶没拿稳,差点掉下去,好在他反应够快,忙长臂一捞,堪堪接住。
这个阕歌公主,竟又一次成功让他这般失态。
再也受不了了,从树上跳下来,绕到大门,直接进了昭和宫的院门。
一众守门侍卫一看是明煜,忙躬身行礼。
他浑身酒气,大踏步走进院里,一双阴鸷的眼睛直勾勾打量着孟雨,语气里满是不屑,“哼,女人,一天到晚就想着用这些手段勾引朕吗?”
孟雨一愣,眼里满是惊诧。
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明煜,一时还有点不适应。
眼前的男子很年轻,五官深邃,嘴唇极薄,皮肤冷白,身材高大欣长,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。
定了定神,从秋千上下来,福身行礼,解释道:
“陛下,今天恰好是臣妾幼弟的生辰,臣妾太过思念,便不由自主哼起小时候我们姐弟二人一起唱过的童谣,实在没想到陛下会深夜路过昭和宫……”
眼前的男人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,明显不信,鄙夷道:
“借口,你这种伎俩朕见得多了,在你们阕歌宫廷可能会有用,毕竟阕歌就喜欢这种温香软玉,可在我们战殇,明显不够看,战殇男儿从小在马背上长大,喜欢的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。”
他满眼嘲讽,孟雨蹙了蹙眉,没接话,她不欲与一个酒疯子计较,忍了。
谁知,这人却不准备放过她。
“若想争宠,喝了这壶酒,朕可以考虑让你排个号。”说着,将酒壶递到她面前。
一双狭眸戏谑的打量着她,杵在那挡着路,不许她走。
孟雨已经忍无可忍。
伸手接过酒壶,拔开盖子,将酒全都泼在地上,院里顿时酒香四溢,随后“啪”的一声,把空酒壶砸在地上,摔了个粉碎。
一双美目凉凉的看向他,
“排号争宠?你以为你是谁啊,我根本不屑!过来和亲,本就不是我所愿,你战殇女子既然各个都是巾帼不让须眉,你多娶几个便是,如果陛下是个有骨气的,当初就不该娶我进门,直接退亲将我遣送回国即可。”
她明媚的眸子,在月下莹润又剔透,毫无惧色的盯着他,眼中傲气十足。
迄今为止,还没有哪个女子敢用这种眼神和他对视。
明煜看得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斥道:
“放肆,这里不是阕歌,由不得你如此娇纵跋扈,你就不怕朕杀了你吗?”
孟雨无所谓的瞪了他一眼,
“要杀便杀,陛下得了我阕歌这么多好处,一年不到,阕歌和亲公主便死于异乡,如果陛下觉得好和我父皇交代,便下旨吧。”
顿了顿,接着道:
“陛下日理万机,许是忘了,我并非那种毫无根基的庶出公主,我是阕歌嫡出大公主,我的弟弟是太子,以后便是阕歌的皇帝,他的长姐若是被你无缘无故杀了,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善后,所以我劝陛下,你没事别来昭和宫找茬,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!”
说着,一拂袖,便准备回屋去。
明煜眼中戾气纷飞,还没有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,怒道:
“井水不犯河水,雨妃,你又以为你是谁?竟敢这样和朕说话,看朕今天不好好教训你!”
说着,抓起她的一只胳膊,将人一把拉回,孟雨没防备,一个踉跄,差点撞到他身上。
明煜从小习武,抓住她胳膊的手,如鹰爪,把她弄得生疼。
孟雨怒了,本能的伸出另外一只没被束缚的手,扬手便是一巴掌。
明煜眼疾手快,捉住她挥过来的手,挑眉道:“雨妃,好大的胆子,朕你也敢打!”
“是你欺负人在先,还不允许我打回去?我好端端唱歌思念弟弟的心情,全被你破坏光了!”
这后宫的女子,无论是什么身份,哪个不是对他竭尽所能讨好,还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