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本应该是皇帝带她去太庙祭祖的日子,明煜意料之中人没过来。
只是派了江林来传话:
“雨妃娘娘,传陛下口谕,先帝驾崩才一个月,去太庙祭祖这些礼节,就都免了。”
孟雨求之不得,客气道:“多谢公公传话,那我便安心在昭和宫住下了。”
江林看着眼前这位异国公主,眼里不由得露出惊艳之色。
不愧是阕歌第一美人。
她的皮肤细若白瓷,吹弹可破,秀眉淡扫,一双杏眸满含秋水,鼻梁精致小巧,双唇饱满红润,不点而朱,还有她身上只有嫡公主才有的那股傲气。
让身为太监的他都差点怦然心动。
不忍心这样的美人被冷落在后宫,独守空房,江林好心提醒道:
“娘娘,其实陛下昨晚来过,不过您当时已经熄灯,关门闭户,他便没进来,以娘娘的美貌,只要肯用心思,定能得到陛下的宠爱。”
孟雨摇头,“多谢公公的好意,现在所有人都把我当扫把星,昨日大婚的时候,太后和皇嫂都没接我递的茶盏,那么多人在那指指点点,背后议论,陛下像没听到一样,嫁进来第一天就受此奇耻大辱,日后无论怎么争宠,都无济于事,不如明哲保身来得长久。”
“唉……”江林也不好再劝,悻悻告辞离去。
之后的日子,果然如孟雨所料。
昭和宫如同冷宫一样,除了基本的月银,看不到一点赏赐,皇帝更是从不问津。
不到一年,皇帝就纳了十多名妃嫔,全部是战殇女子。
除了孟雨外,这些妃嫔在新婚第二日,都是由皇帝亲自带到太庙祭祖。
逢年过节,除了昭和宫,其他宫均有丰厚的赏赐。
战殇女子多擅武,骑马射箭样样精通,性格豪迈,自然看不惯昭和宫这位娇滴滴,且不受宠的异国公主。
渐渐的,开始有人上门找昭和宫的麻烦。
这天,孟雨用过晚膳后,如往常一样,在院里抚琴。
以前对琴棋书画没多大兴趣,但待在冷冷清清的昭和宫,度日如年,这些能很好的打发时间,倒是喜欢上了。
一曲《琵琶行》刚弹完。
门外传来一个女子阴阳怪气的声音:
“哟,不愧是阕歌的大公主,整日尽想些狐媚手段勾引陛下。”
寻声望去,原来是明煜新纳的覃贵人。
她是覃将军之女,为人泼辣又豪放,听说深得明煜宠爱。
孟雨挑挑眉,没接话。
覃贵人围着她的琴转了一圈,嘲讽道:
“你以为,就凭这种手段,便能得到陛下的宠幸吗?陛下喜欢的是像我这样,会骑马射箭,且箭术,且骑技了得的女子,我在10岁时便已经会训马,雨妃你10岁的时候,估计还搁家里绣花吧。”
孟雨看了眼她高大,再长胖一点,便可以称得上壮硕的身材,心里暗讽,明煜的品味,可真是与众不同。
见她没做声,覃贵人又道:
“我劝雨妃还是别把心思用在琴棋书画上,陛下不会喜欢的,有这个时间,还不如学学骑马射箭,武术,学好了,说不定陛下会喜欢的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覃贵人盯着孟雨还放在琴弦上,纤细如玉的小手看了看,话风一转,
“就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,这小身板,估计连弓都拉不开吧,不管怎么练,都得不到陛下的喜欢,哈哈哈……”
她一副毫无教养的样子,自顾在那放声嘲笑。
孟雨有点听不下去,“覃贵人,你想用什么手段勾引陛下,是你自己的事,与我无关,不要在我面前炫耀,你们战殇陛下,我还真没看上,根本不屑去勾引他,他还不配!”
覃贵人愣了愣,斥道:
“你说什么?你竟敢这么说陛下,雨妃,你好大的胆子!”
孟雨一双眸子凌厉的扫了面前趾高气扬的女子一眼,
“区区一个将军之女,还敢到昭和宫对我评头论足,你胆子也不小!”
她是阕歌皇帝集万千宠爱养大的嫡公主,不笑的时候,不怒自威,一双杏眸满是傲气。
就连随父亲去过战场的覃贵人,此时也有点不敢和她对视。
不甘的扯着嗓子嚷道:
“将军之女怎么了?我父亲是战殇赫赫有名的战将,由不得你一个异国公主欺负到我头上!”
孟雨好笑的看了她一眼,
“抛开公主的头衔不谈,现在我是雨妃,位居六妃之位,也比你一个贵人要大吧,你怎敢不请自来,到我面前挑衅?”
“我……”覃贵人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随即反应过来,妃位又怎么样,在这后宫,陛下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,怒道:
“你竟敢说陛下配不上你,我要将此话告知陛下,看他怎么责罚你!”
孟雨睨了她一眼,
“你去告啊,覃贵人初来乍到,怕还不清楚吧?我曾克死过先帝,但凡和我接触过深的人,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,陛下对我避之不及呢,哪还有心思责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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