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两口吃了一块儿竟有些意犹未尽。
盘算着还得留着肚子品尝其它的,这才依依不舍的把那枣糕推到了一边。
牛乳糕,浓郁的奶香味让人幸福感爆棚,不似枣糕那般松软,反而口感扎实,余味悠长。
鸡蛋糕带着股特殊的焦香,表皮有些脆脆的,内里绵软,想必是刚出炉的,此时还隐隐带着热乎气儿,那甜香味同街上飘荡的如出一辙,直充人鼻息,霸道的很。
还有这个唤做奇曲饼的,名字奇怪,味道却是好的很,小小一块儿,香酥可口,入口即化,满嘴留香。
方明义一一尝过来,尝到最后面色复杂,一颗心坠到了谷底。
这桂香斋究竟是什么来头,这糕饼自己竟然听都没听过,做法也不似老式糕点那般,就算自己起了比较之心,也无从比较的。
若是种类相同,他有信心自家糕点不输任何人,但明显是不同种类的,无论是做法跟味道都大相径庭,让他突生了些危机意识。
凭心而论,桂香斋的糕点的确有可取之处,光是味道跟口感都让他这种吃惯了老式糕点的人耳目一新,且有些种类应该会十分受妇人同稚童喜欢。
恰好糕点的受众人群就是这些人,两家铺子离的如此近,自己的生意定然会受到影响。
这让方明义一时间烦躁不堪的,想到昨日自己大言不惭的说这桂香斋自不量力,如今想来就脸色发烫臊的慌。
这可如何是好!
方明义一时间眉头紧锁一筹莫展的。
正当他唉声叹气时,听到外头传来自家夫人的声音,没一会儿厢房的门帘就被掀了开,方夫人兴冲冲的进了门。
“老爷,有为的亲事有着落了……”
方夫人一脸喜色,话说着,就一屁股坐到了炕上,顺手替自己倒了杯茶狠灌了一口。
“这几日可把我累坏了,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,咱们方家马上就要办喜事了!嗳……这是铺子新出的点心吗,先前倒是没见过……唔……竟如此松软香甜……”
方夫人风风火火的进了门,喝了茶,吃了点心,还巴拉巴拉的说了儿子的亲事,半晌没见自家老爷反应,顿时一脸不乐意的把杯子重重的掷在了桌上。
“方明义,我说话你听见了没?!”
方夫人怒气冲冲道,有为好歹是他们的独子,事关他的亲事,自家老爷怎得如此不上心。
“你说这糕点好吃?!若是你可会经常买来吃?!”
方明义不顾自家夫人脸色难看,见她尝了点心一脸夸赞的,心里更是五味杂陈。
“好吃好吃行了吧,你满心满眼都是你的生意,心里哪里还有我们母子的位置!”
方夫人越发气恼,一脸愠怒的盯着他。
“这是隔壁新开的铺子桂香斋的糕点!”
方明义轻叹一口气,自家夫人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,加上方家就是卖糕点的,口味自然是挑剔又刁钻,就连她都说好吃,加上这糕点又是云来镇独一份,岂不是说明他的寻味斋同那桂香斋对上根本没什么胜算?!
这让他一时间觉得天都塌了,狂妄同绝望不过一朝一夕,当即心慌意乱的,哪里还顾得上儿子的婚事。
“新开的铺子?桂香斋?!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方夫人闻言也吃了一惊,同方明义过了大半辈子,自然知道寻味斋在他心里的重要性,如今玉泉街上竟然又开了其它铺子,尝味道竟比自家的还要好上几分。
她说着,把桌上的几样糕点都扒拉开看了一遍,看着自己没见过的点心,她也有些心惊。
如今的家业可都是靠寻味斋积累起来的,这云来镇不比旁处,来来回回的就这么些人,买了东家的,就不会买西家的。
她不死心的又捡了两块儿尝了尝,一颗心更凉了,怪不得自家男人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,这玉泉街不过短短数百米,先前是她们一家独秀,如今有人要同他们平分秋色,且做的点心丝毫不逊色于他们这种老字号,甚至还隐隐有盖过他们的趋势。
哪怕方夫人不想承认,但事实摆在眼前,让她也无法睁眼说瞎话。
“昨日才开业的,就在离咱们几步路的地方,原本是家食肆,一直不温不火的,昨日那桂香斋一开业就门庭若市,今日更是如此,反倒显得咱们冷冷清清的。”
方明义一脸有气无力的解释道。
“岂有此理,明知道这街上有了咱们寻味斋,他们还敢在这里开铺子,这不明摆着要抢咱们的生意吗,不行,我得找他们理论去!”
方夫人一拍桌子,一脸义愤填膺,话说着就撸起袖子准备出门。
“你可消停会儿吧,这玉泉街是你家开的不成,你开了铺子旁家就不能开了?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,你倒是理不直气也壮,只怕到时候被人打出来都是轻的!”
方明义本就心烦意乱的,此时见自己那个向来蛮不讲理的夫人又火上浇油的,顿时越发心塞。
“好你个方明义,我都是为了谁,还不是为了你,为了方家,你不支持也就罢了,还尽说些风凉话,咱们什么不做,那桂…桂什么斋的岂不是要把咱们的顾客都抢了去?!”
方夫人见他一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