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知道,隔壁的唐婶子就好看,沈家姐姐也好看!”
小小的少年挺直了身板,一脸不服气。
他只是年龄小,又不是傻,好看不好看的还能看不出来?!
“那你觉得娘好看还是隔壁的唐婶子好看?!”
康慧娘抱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,有些意难平的问儿子。
……
看着儿子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,康慧娘被气个仰倒,说好的儿不嫌娘丑呢。
“你这个小兔崽子,真是白养你了!”康慧娘气的牙痒痒。
“娘,我们夫子说了,人要有自知之明,也说了,小孩子不能撒谎!”
吉祥一脸郑重。
……
罢了,再说下去就更心塞了,康慧娘决定不再自取其辱,那唐氏生的好看,性格又明媚大方的,若她是个男人只怕也会喜欢这样的妇人,反观自己……康慧娘看了一眼自己臃肿的身材,轻叹一口气,心里的那些意难平终究是消散了去。
而这头儿的沈家人,忙忙碌碌到了亥时中,对唐悦来说,这本是夜生活正要拉开序幕的时辰,对此时的人来说却已经是万籁俱静的深夜了。
今日光顾着买必须品,倒是忘了买些食材,因此晚上依旧喝的白菜粥,好在中午见了荤腥,肚里有了油水,此时倒也不觉得难熬。
看着那焕然一新的窗棂,唐悦十分有成就感,虽说屋顶还漏风,但屋里好歹有些热乎气儿了。
只是看着那摇摇欲坠的木板子,翻个身都“吱吱扭扭”作响,又冷又硬的,若是能盘个炕就好了,想到前世去北方,那宽大温暖的土炕,不仅坐上去暖和,连带的整个屋子都是热哄哄,当真是惬意的很。
“等明日收摊回来,我同三郎把屋顶修葺一番。”
见唐氏顶着漏风的屋顶发呆,沈延宗忙说道。
唐悦点点头,看着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屋子,想来是今日赵氏在家也没闲着。
铺上新买的被褥,总算是像样了些,只是看着那仅有的一床棉被,唐悦在所难免的有些脸红。
想到沈妙那个小没良心的,今日吃罢饭又屁颠屁颠儿的跟沈云章走了,头也不回,让唐悦心塞不已。
房里点了油灯,那豆大的烛火只能照亮方寸之地,两人进了屋不近不远的站着,昏黄的光线照的人恍恍惚惚的,简单的交谈了几句,唐悦就没话说了,白日里的健谈在单独面对沈延宗时突然卡了壳,她装作不经意的扫过不远处的男人,见他刀削般的侧脸在烛光里忽明忽暗的,隐隐对她有种致命的吸引力。
色迷心窍!色迷心窍!唐悦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番,随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,接下来怎么办,直接说睡吧?!太过直接暧昧了吧,他会不会误会?!
还是不说话,像昨日那般直接翻身上床?!
唐悦不知怎得,突然拘谨起来。
而一旁的沈延宗亦是如此,也不知是糊了窗户纸的缘故,还是身上的新棉衣太过厚实,他只觉得这屋里的温度直线上升。
那妇人在隐隐绰绰的烛光下垂首敛眉,露出的半截脖颈腻白一片,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莹润的光,直恍的人口干舌燥。
“时辰不早了,早些歇息吧!”沈延宗只觉得喉头发紧,干巴巴的说道。
只是此话一出,旖旎顿生,两人越发无措。
唐悦啊唐悦,想想原身的所作所为,如今你就是她,她就是你,若是沈延宗对你有意,早在侯府就同原身琴瑟和鸣了,何必等到如今,此时不过都是你自己一时色迷心窍罢了,冷静冷静!
唐悦狠狠敲打了自己一番,果然有些澎湃的心绪渐渐平复了下来,当下应了声,镇定自若的和衣上了床,昨日又不是没睡过。
看着面上平静无波的唐氏,沈延宗想起昨日母亲让两人同榻而眠时她的紧张与微微的抗拒,当下心里一沉,那些心猿意马瞬间消散一空。
她……对自己是有怨的吧,想到当初在侯府时对她的熟视无睹,沈延宗莫名有些心虚,随即也翻身上了床。
两人在黑暗中并排躺着,明明是翻身就能碰到对方的距离,此时却如隔着银河一般。
罢了,走一步算一步吧,谁知道未来如何呢,至于能跟这男人走到哪一步,听天由命吧。
迷迷糊糊睡着前,唐悦如此想到,随即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,今日的确是累的很了。
本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的沈延宗,在听到近在咫尺的绵长呼吸后也不知不觉的合上了眼,心里更是前所未有的心安。
一夜好梦。
到了第二日,天色果然延续了头天下午的阴沉,看着像要落雪的样子。
今日已经是年二十八了,新年近在咫尺,但此时的沈家人没有想着赶紧置办年货,却是争分夺秒的想赚钱。
赚钱欲望高涨的沈家人,匆匆的喝了碗薄粥做早饭,就匆匆的出了摊儿。
好在严寒恶劣的天气没有阻挡众人对新年的向往,街上依旧热闹。
有了昨日的宣传,今日倒是不用费什么口舌,甫一出摊就有人围了过来,倒是让几人又惊又喜的。
话不多说,沈延宗兄弟两个搓搓冻僵的双手,就开始挥毫,唐悦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