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郁闷的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金戒指,试图寻找突破口。
“母后,三宝受伤的事,宗正寺已经查明真相。”
裴太后幽幽的说:“宗正寺卿是你的人,还不是你让他说什么,他就说什么。”
赵元璟闻言,顿了一下,继续道:“是柳家的十四姑娘与孙家二姑娘,最先起的争执,同屋的庄姑娘嫌她们聒噪,三人吵做一团。”
“与庄姑娘相熟的姑娘上前帮腔,几人争执不下,闹着要去找朕评理,乔八姑娘与温姑娘去劝架,她们就从争吵变成了互殴。”
经宗正寺调查发现,乔八姑娘与温姑娘的关系很不错。
二人说话做事圆滑周到,很会说漂亮话。
柳家的十四姑娘与孙家二姑娘,很听她们的话。
她们上前劝架,却劝成了斗殴,一想便知是为何。
“这点小事,也值当你来说?”裴太后找茬挑刺,“虞氏连个后宫都管理不好,她还能做什么?”
能上阵杀敌!
赵元璟默默在心里接了一句,面不改色的说:“儿子,只是想告诉母后,三宝受伤,不是意外。”
而是有人刻意借乱局,想要三宝的命。
挑起事端的人,早就与她们在宫里的暗探联络上。
从三宝生黄疸,她们就在等待这一天。
只是连日阴天,一直没有出过太阳。
昨天太阳刚冒出点头,那些人就忍不住出手了。
“你说不是意外,那就不是吧,反正哀家现在说什么,你都是不会听了。”
赵元璟:“……”
什么叫他说不是,就不是?
本来就不是!
裴太后哀怨的望他一眼,委委屈屈的数落他:“你的眼里,就只有你那千好万好的媳妇儿,哪里还有母后的容身之处!”
“母后说的这是哪里话,虽然阿兕她确实很好,但儿子永远都是您的儿子,怎会置您于不顾呢。”
“那你就不要违逆哀家的意思。”
说了这么多话,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,赵元璟被她折腾的疲累不堪,静默一瞬,仍旧好脾气的哄她。
“母后,这次的事闹到刑部,严重影响到皇家的威仪,必须要从严惩处。”
“犯事的那几个,随便你处置。”
赵元璟闻言,轻轻松了一口气,正待说要修剪裴家党羽的事。
就听裴太后,提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要求。
“你只要将慈安宫的女孩都留下,再从裴家挑选两位,合你心意的姑娘,封妃纳进宫来陪哀家,哀家就相信,你是对哀家好。”
赵元璟闻言,顿感无趣。
他试图和裴太后讲道理,裴太后却刻意同他闹脾气,想借机与他提条件。
提的还是他不可能答应的条件。
裴太后观他变了脸色,讥讽道:“怎么,连母后这点儿小小的要求,你都做不到?”
“母后不如直说,您看上了裴家的哪两个姑娘。”
裴太后察觉他的语气松动,心中一喜,擦干净脸上的泪水,瞬间恢复精气神,努力给他强推美人。
“你大舅舅的嫡幼女端庄贤淑,你四舅舅家的十姑娘虽是庶出,品德样貌却是一等一的好,她们两个哀家都很喜欢。”
承恩公的嫡幼女已经快二十岁,一直拖着不肯成亲,就是在等赵元璟松口。
裴四老爷家的十姑娘,今年也有十七岁,生的很是貌美,性子随她姨娘,有些软绵懦弱。
“母后倒是考虑的周到。”赵元璟淡笑。
四舅舅家那个庶女,他没有见过,倒是听说过她貌比天仙,性格很是柔顺。
陪着承恩公的幼女进宫,能帮她争宠,还不会争她的宠。
当真是算计的面面俱到。
“母后总是要为你仔细打算的,”裴太后苦口婆心的劝他,“如今有母后给虞氏制造危机感,她尚且还能安分,可母后已经垂暮,尚不知能护你到几时。”
“母后身体康健,莫要说这样的话。”赵元璟动容的说道,“儿子心中自有分寸。”
裴太后摇头:“你将一颗心都给了她,对她千般讨好,万般忍耐,她膝下有儿子,若要谋你的帝位,你当如何?”
“阿兕不会。”赵元璟说的很笃定,“她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“她不是哪样的人?”裴太后冷笑着问赵元璟,“你就这么了解她?”
“母后,阿兕她没有您想的那么坏,她只是性子直,心里藏不住事。”赵元璟为虞娇娇辩解。
“她性子直,心里藏不住事?”
裴太后感觉赵元璟非常可笑,竟然为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,三番两次的和她顶嘴。
“那你说说,是谁闷不吭声,就能杀死上千裴……禁、禁卫!”
提到这事儿,裴太后都满腔怒气。
一千多人里,有大半是她的亲卫,她说杀就杀,丝毫不给她这个太后留颜面。
更气人的是,一千多个带刀禁卫,杀她一个人,竟然都杀不死!
“阿兕小的时候受过创伤,不会与人打交道,她平时话很多,没有闷不吭声。”
裴太后:“……”
她是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