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娇娇不解的问她:“户部就给后宫那么多银子,供着她们吃喝还不够,难道你还想要本宫自掏腰包,娇养着她们?”
女官的可是被她堵回,嗫嚅着说:“圣人以私库养着她们,拨给她们的屋产田地,都是皇家的产业,宗正寺负责为她们管理修缮。”
“本宫不管这些,她们不是大宗的服内亲,就没有在宫里享用份例的规矩,想开先河,就去同圣人说。”
“诺……”
女官出去赶人,霍氏等旧嫔御闹的越发起劲儿。
“皇后殿下这是什么意思,连圣上的旨意都不遵从了?”
“难道说,您真有取而代之的心思,所以才要违抗圣意?”
“皇后殿下,请您出来为我们解释一二。”
“她不出来,是不是因为毒计遭揭露,又被禁足了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霍氏等人认知中的虞娇娇,一直都很卑微。
屡遭宫妃迫害,皇帝也不曾为她出头。
皇帝甚至,在她还没有死透的情况下,为她设了灵堂。
她昏迷的那些年,在宫里没有任何存在感,圣上也不许嫔御到她的床前侍疾,
当初因为她,她们被强制赶出宫,心中早就恨上她,能近距离围观她落难,自然是尽情奚落。
女官听的冷汗淋漓,不住的劝说她们快些离开。
皇后莫说还没有被怎样,就是已经确认谋逆,只要圣人没有定她的罪,那就容不得她们诋毁。
“诸位娘子,你们若是有诉求,只管去找圣人说,在这里闹也没有用,皇后只掌后宫事,不操外面的心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霍氏气恼的甩给她一巴掌,尖着嗓子质问她,“你算什么东西,竟敢骂我们是外室!”
女官挨了打,突然硬气不少,唤来安华宫外巡逻的禁卫,以搅扰皇后休息为由,吩咐他们将人请走。
禁卫秉公执法,请她们离开。
霍氏指着领头禁卫的鼻子,嚣张的大骂:“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,竟敢对我动手动脚!”
领头禁卫一板一眼的问她:“请问您是什么身份?”
霍氏一噎,梗着脖子说:“我是礼部尚书的孙女,圣人亲封的霍充媛!”
禁卫耿直的回答:“没有听说过,宫里有姓霍的充媛。”
他只听说过,圣人曾在遣散后宫前,为一批嫔御晋升过位份。
那些人,眼下皆不再是宫嫔。
而是,庶民。
当众出丑,霍氏恼羞成怒的质问他:“你姓什么,是哪家不长眼的混不吝?”
她必须要到皇太后面前,告他一个不敬之罪!
让承恩公把他踢出十六卫禁军的行列,再把她娘家兄弟补进来,给皇后点苦头吃。
禁卫耿直又傲娇的回答:“鄙姓何,右金吾卫何将军,乃家父,何二郎是在下的兄长,陶家的潜郎君,是在下的姐夫。”
霍氏:“……”
右金吾卫何将军征讨大乾有功,乃是圣人亲封的忠勇侯。
何二郎在京都时,亦是皇帝的近身随侍。
更别提,与段允贤如亲兄弟一般的陶潜,光是一个陶家,她就已经惹不起了。
她面露尴尬,一时不知怎么寻台阶下。
安华宫的女官,站出来打圆场:“诸位有诉求,还请去该去的地方,找平时为你们办事的官员。”
霍氏等人又扯着取暖的事,大闹了两刻钟,无论如何讥讽谩骂,虞娇娇始终未曾露面。
娇滴滴的人儿架不住严寒,悻悻的返回她们群居的住所。
准备先商量出一套挑拨的说辞,去找皇太后给她们出头。
周女官对宗正寺卿行了个叉手礼,一脸歉意的说:“让大人见笑了。”
宗正寺卿还她一礼,正气威严的说道:“皇后乃国君之妻,岂能受此大辱,本官定然不会让她们在内宫为所欲为。”
他方才领着犯事的女子,从宫正司出来,路过安华宫,正巧碰见霍氏等人,在宫门外闹事。
作为宗正寺的一把手,他绝对不能容忍,有人践踏皇家人。
命下属记录好她们的言行,吩咐他们先带人回皇城的官署审问,拜别周女官,转道去了御书房。
赵元璟接到他的奏禀,传召何禁卫与安华宫的女官,再次确认情况。
他们二人讲述的更为细致,女官连与虞娇娇的对话,也一字不落的叙述出来。
“奴婢奉命,劝她们先离开,她们就辱骂皇后殿下。”
“简直是无法无天!”赵元璟恼怒不已,用力将朱笔拍在御案上。
殷红色的朱砂,溅在宗正寺卿的官袍上,他义正辞严的向赵元璟请命。
“皇后乃圣人嫡妻,当受万民敬仰,这些女子存心冒犯,有藐视皇室威严之嫌,还请圣人严惩!”
她们曾是内宫嫔御,对内宫的规矩知之甚详,想蒙混过关也是不能。
“爱卿此言,甚是有理,”赵元璟吩咐招财,“这些女子屡次触犯宫规,去将她们遣返回各家。”
“诺!”
他下完令,犹不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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