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大理寺将涉事的官员,全部从其当值的官衙带走审问。
贺武又叫上他爹,刑部的贺尚书,带领刑部的复审官员,光速前往大理寺听审。
御史台的监审官员随后就位,直接开启三司会审。
一天时间不到,花大笔银钱送女儿进宫的柳姓,和孙姓的官员,最终的判决就被定了下来。
孙家和柳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紧急联络齐家人,到裴家报信求助。
裴家也很重视此事,承恩公世子追到大理寺,与参加三司会审的官员唇枪舌战,想从他们手中强行救人。
大理寺这边已经结案,狡猾的大理寺卿,直接将案犯与卷宗移交给刑部。
贺尚书的态度也很强硬,命刑部官员将犯官押走,手执加盖三司印章的判词,邀请承恩公世子到御前分说。
承恩公世子不敢闹到御前,只能铩羽而归,去找承恩公另想办法。
贺尚书臭着脸从大理寺出来,坐上回官署的马车。
贺武不要脸的挤上去,开始狂拍他的马屁。
“爹,您真棒!”
“你以后少给老子找事儿!”
贺武腆着脸狡辩:“不是您的儿子想找事儿,而是这些事儿,主动找的您儿子。”
“哼,裴家这阵子被整治的不轻,你且小心着他们报复你。”
因为一个兵部尚书,牵扯出来一连串的官员。
区区一个京都,就已经落马这么多人。
京都之外,怕是要揪出来更多的蛀虫。
“爹,您的马车里面可真暖和。”贺武凑到他面前,小声问,“给他们定斩刑,是不是判的太重?”
斩刑是死刑中最重的刑罚,他们给出的证据,达不到这种死法。
顶了天,判个流刑。
“嗤,你懂什么。”贺尚书嗤笑一声,垂眸看着自己官服的袍角,不再理会他。
皇帝先是按照皇太后的意思,断掉皇后的炭火。
没过两日,又省下自己的炭火,表孝心给皇太后。
他这不动声色的哭穷之法,当真是威力无穷。
见他不吭声,贺武厚着脸皮向他邀宠。
“爹,您就说,今日这事儿,儿子办的漂不漂亮?”
他真的非常非常努力的,在帮助他亲爱的皇帝妹夫搞钱,买足够的炭火过冬。
不仅没有扯到裴家,损到他们的颜面。
甚至,都没有用到周女官交给他的罪证。
却又让裴家嗅到一丝丝,潜藏的危机。
贺尚书揉揉发痛的额角,半晌才无奈又慈爱的说了一句:“脑子不够使的笨蛋货。”
事情办的漂亮,又能如何?
皇帝不出头,让皇后在前头顶着,他肯定还有后招。
定然都是得罪人,遭人记恨的招数。
裴家小生几日闷气,就又该嘲笑皇后,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
那是一双翻云覆雨的手,谁人能躲得过?
他贺家,也讨不到一点好。
贺武:“……”
贺尚书朝他伸出手:“把周女官交给你的罪证给我。”
贺武不明所以,听话的从袖中掏出罪证,恭敬的放在他的手掌心。
父子俩回到皇城的官署,直接被承恩公父子堵在了门口。
承恩公笑眯眯的问:“贺尚书的差事,都办妥了?”
贺尚书礼貌的对他拱拱手,请他进入自己办公的厅堂。
“只是一桩小案子,没有想到,连您都惊动了。”
承恩公撩袍落座,和煦的问他:“是什么小案子,这般兴师动众,还当堂启用了三司会审。”
贺尚书将会审的判词,递交给他查看,笑道:“最近的案子,结案都很快,毕竟快过年了嘛。”
承恩公仔细看完,确认没有牵扯裴家,将判词交还给他,语气和缓的说:“要过年了,不宜见血,贺尚书以为呢?”
“您说的是,是下官思虑不周。”
贺尚书非常上道的提笔蘸墨,更改审判结果,待墨迹晾干,举双手把判词捧到他的面前。
“大人对这个审判结果,可还满意?”
承恩公淡淡扫了一眼,并不接他手中的判词,颇为淡然的发表意见。
“私以为,判的太重,还可量刑。”
贺尚书又将免官除名,归还赃款,南流三千里,同居者连坐,更改为免官除名,归还赃款,南流两千里,妻与子连坐。
再次恭敬的递到承恩公面前,观他不肯看一眼,皱巴着脸,很是为难。
“大人,这已是最轻的处罚了。”
承恩公世子在大理寺被他下了面子,这会儿轮到他对自己点头哈腰,心里别提有多爽。
正想出言讥讽他两句,却被承恩公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。
“就这么办吧。”
“诺!”
得到他的允准,刑部尚书立马取出干净的纸张,开始誊抄判词。
抄完给他过目后,加盖刑部的印章,交给贺武,命他到大理寺和御史台加盖印章。
贺武暗道自己盐吃的太少,拿着判词光速逃离。
贺尚书对承恩公世子拱手作揖,歉疚的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