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讥诮道:“齐家人的阴险,一脉相承。”
齐家能背刺,给予他们帮助的姻亲虞家。
齐老夫人能骗住,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妹,虞老夫人。
齐庶人能哄住皇后,忽悠皇帝将她体面的接进宫。
齐五娘子能有多笨?
正如她儿子所言,蠢货活不到现在。
“她只是没有娘家依靠,但凡她有依仗,柳娘在她手下过不了两招。”孙七郎心有余悸的捂着心口。
他只要想起,齐五娘子同他说的话,就遍体生寒。
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柳氏心有戚戚的问。
“看她怎么处理,应该不会有事。”孙七郎不放心,又补了一句,“您就当不知道,看她随机应变。”
柳氏点点头,母子二人一起离开孙老夫人的院子。
先去探望血流不止的柳姨娘,又一起到库房,盘点值钱的物件。
藏匿在暗处的彩金,偷听完母子二人的谈话,跑去找正在房顶,记录孙家与齐五娘子言行的彩玉。
待孙家人散去,俩人才把收集到的消息传递给绿蜡。
齐五娘子只知二人被孙老夫人赶出去,却不知二人早就偷溜回来,日日监视着她和孙家。
她用过晚饭,照常去小佛堂做晚课。
翌日一早,就往宫里递了帖子。
虞娇娇夜里被赵元璟折腾了两个时辰,从晨起就精神不济,正倚在长榻上,阅览绿蜡送进宫的消息。
周女官拿着齐五娘子的拜帖进来,她看都没有看一眼,懒洋洋的把手中的书信递给她。
“尚寝局什么时候给本宫送炭?”
周女官接过信,小心翼翼的回道:“后宫的人数骤增,备的炭火不够用,许是还要过些时候。”
“哼,是她们大,还是本宫大,凭什么把本宫的碳匀给她们使?”
前天还烧个驱寒的炉鼎给她,从昨天起,连烧炉子的碳都不给。
她的安华宫,都快变成名副其实的冷宫了。
周女官委婉的表示:“是太后吩咐,不能短着她带回的姑娘,还有回宫嫔御们的衣食,圣人并未有异议。”
虞娇娇吸吸快流出鼻孔的清水鼻涕,没好气的说:“你去告诉圣上,本宫吃不了没有银子的苦。”
想她堂堂皇后,住在没有温暖的宫殿。
日日都要裹成粽子,手都不敢伸出袖子。
那些小妾和侍婢,住在如春的寝宫,穿着单薄的衣衫,嘲笑着她不受太后母子待见。
她们一进宫,她这个皇后连炭火都没得用。
“要不,等圣人夜里回来,您二人在床上说?”周女官可不想传这话,一个说不好,就要触帝怒。
他们二人在床榻上说私房话,床头吵完床尾和,她也能免遭一次殃。
虞娇娇:“……”
这说的是什么鬼话?
周女官义正严辞的解释:“圣人在床上,总是好说话一些。”
“哼!”
说的是很不错,可见是床脚听多,总结出了一二分经验。
周女官陪着笑脸哄她:“圣人最是疼殿下,您所求,圣人无有不应。”
“难道本宫不疼他?”虞娇娇赌气的蹬开,盖在腿上保暖的小薄被,“再给他两天时间,筹齐欠条上的银子。”
赵元璟不给她用炭火,她自己花钱买!
不给她银子,她就离宫出走。
那些女人出宫住住,就能升位份。
她也出去试试,看看能不能再往上升一级。
“两天许是有点赶,抄家盘银子的速度跟不上。”周女官一板一眼的说完,顺手帮她把小薄被盖好。
虞娇娇:“……”
周女官今日是怎么回事,去了一趟孙家,回来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?
孙家的空气有毒?
不能吸?
“这是齐五娘子的拜帖,您要召见她吗?”周女官问。
虞娇娇拉起盖在腿上的薄被,蒙住脑袋,气闷的说:“不见!”
见她使小性,周女官抿唇笑道:“圣上在外朝的书房,还有开小朝会的殿宇,今日都将炭火断了。”
明日的皇城各衙署,定然也不敢再取暖。
圣上要把碳省出来给后宫用,她就看看除了皇太后,谁还敢用。
虞娇娇的脑袋从薄被里钻出来,双目亮晶晶的问她:“真的?”
周女官颔首:“圣人说,既然不能同甘,便与您共苦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~”虞娇娇瞥了眼她手里的拜帖,回想齐五娘子两边耍的骚操作,小声吐槽,“戏演的真好。”
周女官不敢接她的话,恭谨的举着拜帖,立在她身畔。
齐五娘子以为自己戏演的好,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,都在龙影卫的监视中。
与她接触的那些余孽,告诉她,皇后不会灭掉孙家,她就深信不疑,兢兢业业的演着她的戏。
纵着不知内情的孙老夫人,把彩金和彩玉赶出门。
对孙家的事不闻不问,丝毫不关心孙家的姑娘,有没有顺利进宫。
反正,只要起了头,那些人肯定要把事做成。
她只要做好自己该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