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对夜明珠,是她的心魇症被治愈,刚恢复清醒时,她的师父所赠。
一直放在福宁宫的内寝殿,她并没有带过来。
不知何时被赵元璟放在了床头。
师父赠她珠子时,语重心长的对她说:
“娇娇,人这一生,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黑暗。”
“陷入黑暗时,你不要害怕,更不要因为畏惧黑暗,就停滞不前。”
“你要勇往直前,才会看到光,才会遇到愿意赠光给你的人。”
“这对珠子,会为你照明前路。”
“师父是你恢复健康后,第一个赠送光明给你的人,但不会是唯一一个,赠送光明给你的人。”
“你要勇于克服困难,无惧黑暗,努力过好自己的人生。”
忆起庆玟,虞娇娇的眼中蒙上一层热泪。
她总是过不好自己的日子,当真让相国寺的老和尚说中,她就是六亲缘薄的命数。
无论她是退避谦让,还是争强好胜,她心中所愿皆不能得。
这对珠子,她从武威郡带回京都。
送给赵元璟一颗,也是希望能分一半的光明给他。
祈祷二人能一起走出黑暗,踏上光明的前路。
可天长日久的走过来,她才发觉,头别在腰带上的日子,总也过不到头。
年少时,多么的无所畏惧。
就是死,也甘愿同他在一起。
明知他不是最好的选择,仍旧是一头栽进去,提心吊胆的日子,没有少过一天。
十年了,她都没能熬出头。
她盼望的安稳和乐,是他不愿意给,还是真的做不到?
“殿下?”周女官轻唤神游天外的虞娇娇。
虞娇娇蓦然被唤醒,目光从夜明珠上移开,用眼神询问她何事。
周女官小心翼翼的又问一遍:“您昨日吩咐奴婢去孙家,可有懿旨要传?”
虞娇娇冷笑:“无话可传。”
齐五娘子看到琼楼的马蹄糕,自然知晓她是何意。
区区一个孙家,也胆敢在她的头上蹦跶。
以为攀上裴家,就能富贵在天。
她动不了别家,就先拿孙家敬泼猴。
周女官抿唇告退,带着心腹下属,到琼楼要了一只食盒,带着去往孙家。
孙老夫人听说宫里来人,以为是进福宁宫的两个小孙女承宠,笑逐颜开的亲自将人请进门。
恭恭敬敬的将人请进前院的正厅,所有人都用炙热的目光,凝视着周女官。
周女官锐利的目光,从所有人的脸上扫过,面无表情的问道:“孙七夫人何在?”
孙家人面面相觑,想不通她为何不快些报喜,单单问起齐五娘子。
孙老夫人陪着笑脸说道:“七郎媳妇甚喜礼佛,性子温吞了一些,老身这就叫人去催。”
一脸喜色的孙二夫人,迫不及待的问周女官:“大人,可是皇太后遣你们来家中报喜?”
“我们是侍奉皇后的女官,非是皇太后的内宫官。”周女官的下属女官,一板一眼的回答。
孙大夫人的心跳骤停,顿觉的大事不妙。
暗悔不该头脑发昏,学着二房送女儿进宫。
前一日才传来,皇太后把女儿送进福宁宫的好消息。
今日皇后的人就到访,肯定不是喜事。
喜悦减半,孙老夫人踟蹰的问:“不知女官今日前来,可是皇后殿下有吩咐?”
“并无。”周女官不愿意理会她,寒着面,等待齐五娘子露面。
孙老夫人吃了个冷脸,面上有些挂不住,对她的热情减退,生硬的开口问她:“女官是奉皇后殿下的命,来找七郎媳妇的?”
周女官平静的与她对视,并没有回答她愚蠢的问题,算是默认了她的问话。
孙老夫人:“……”
既然不是来传喜讯,就是皇后想找茬。
说不定,就是自家的姑娘入了皇帝的眼,皇后醋性大发,才闹了这么一出。
有承怒火的齐五娘子顶着,孙家应当不会有事。
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。
柳姨娘一对灵活的眼珠子,滴溜溜的转个不停,忽然凑近柳氏。
低声说:“母亲,咱们娘家的姑娘,也进了福宁宫,不知道皇后派人到家里去了没有。”
柳氏知她想打听情况,自己也是心痒难耐。
但肃着面的周女官威风八面,凛冽的气场比大官老爷也不差分毫。
她只是瞧着,就心里发怵,并不敢随意开口与之对话。
只等着周女官离开后,再使人去柳家打听。
柳姨娘的目的没有达到,眼见气氛凝滞,正厅内的所有人都是唯唯诺诺。
她做了几个深呼吸,仍是没有压住想翻身的渴望。
面带客气又不失礼貌的微笑,细声细气的问周女官:“大人可知,柳家的姑娘,近况如何?”
周女官目不斜视,只当没有听到她的问话。
柳家的姑娘才进宫没两天,就想着传喜讯,也不上秤称称,自己几斤几两重。
近况如何?
自然是很不好。
跟着宫里最的严苛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