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兖国公与蒋太尉,联合段家一系。
在裴家还没有来得及,抬出赵玉蓉挡刀压事,直接就给兵部尚书定下死罪,家中女眷没入官奴。
裴家塞进兵部的实权官员,一起落马,全部被安排抄家砍头一条龙。
兵部的空缺,他们也不沾染,直接提拔皇帝的人补上。
这还不算完,清理完兵部,又下沉至各军队。
着重调查,与裴家关系匪浅的监军,负责采买,管账,书办,等重要官员。
兖国公的动作又快又猛,裴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没有赵元璟的偏袒,只能焦头烂额的央求裴太后帮忙。
“太后,这可是咱们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势力,您就请圣人,快些制止兖国公他们发疯吧。”
裴太后的老脸布满寒霜,不悦的问他:“底下的人都有问题?”
承恩公晦气的说:“在其位,谋其事,哪有一尘不染的人。”
谁的手里有权,不给自己捞点好处。
廉洁的官员,寸步难行。
没有银子疏通关系,如何再往上走?
裴太后也觉得十分晦气,她不过就是说了兖国公夫人一句,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。
她这个皇太后,当的属实憋屈。
难道,还要她向一个臣子妇低头?
“你给哀家说句实话,那些人,是不是贪墨的数额巨大?”
承恩公含含糊糊的回答:“微臣也不是很清楚,但兖国公要针对咱们,便是数目不大,他也不会手软。”
裴太后嗤笑:“你少给哀家打马虎眼,若真是小数,你自己就能处理,何以畏惧?”
承恩公嗫嚅着恭维她:“太后慧眼如炬,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。”
“你先回去等消息。”
裴太后也不愿伤到裴家的根基,毕竟才遭遇过一次重创,他们确实再伤不起。
“诺!”
承恩公不想耽误她去找赵元璟,也怕她再刨根问底,得到她的准许,非常麻溜的离开了慈安宫。
裴太后静坐许久,忽然问管事嬷嬷:“那些女子,可还安分?”
“回禀太后,尚仪局和宫正司,一大早就派了人过来,正在教她们规矩。”
“皇后命他们来的?”裴太后的面色十分难看。
她没有传唤女官来慈安宫,她们竟敢随意进入她的地盘。
简直是胆大包天!
提起虞娇娇,她就一肚子怒火。
现在又加上一个,头更铁的兖国公夫人,她的浑身上下,就没有一处不在冒火。
“不是……,她们是奉圣上的命,来教授姑娘们宫里的规矩。”
裴太后的怒火稍熄,赵元璟能想到派人过来,也算是对她们上了点心。
不怕他搓磨人,就怕他不闻不问。
“皇帝呢?”
“在安华宫……”管事嬷嬷说完,偷窥她的脸色。
果然,裴太后的脸,瞬间又阴沉了下去。
“去将皇帝请过来,哀家有事要问他。”
“诺!”
管事嬷嬷只派了个小宫人,到安华宫去请赵元璟。
好巧不巧,他刚从安华宫离开,回了福宁宫。
小宫人又到福宁宫去请人,却被无双告知,赵元璟抱着三皇子去了外朝。
“外朝那么大,总得有个明确的去处吧?”小宫人愁眉苦脸的问。
无双板着脸道:“圣人的行踪,我们做奴婢的如何知晓?”
“无双姑姑,我在太后宫里当值也不容易,您就给指点指点迷津,大致指个方位就成。”小宫人不依不饶的追问。
无双无奈的叹气:“我是真的不知晓。”
赵元璟具体去了外朝的哪座宫殿,她确实不知晓。
真不是故意为难,慈安宫的小宫娥。
问不出大致方向,小宫人别无他法,只能退而求其次。
“若是圣上回来,劳烦姑姑遣人去趟慈安宫。”
“太后的事,我亦是不敢怠慢,自当会向圣上禀报。”
“有劳姑姑!”
无双送走小宫人,回去继续监督,新来福宁宫的女子学规矩。
一直到宫城敲响闭门鼓,裴太后也没有等到赵元璟回后宫。
肚子里憋着邪火,传召嘴甜的小姑娘们来陪她解闷。
小姑娘们站了一日规矩,身心俱疲,如同开败的残花,各个萎靡不振。
偏偏有苦还不能随便诉,强打起精神哄裴太后睡下,聚在一起想反击的对策。
天气越来越冷,虞娇娇早早的爬上床榻休息。
没有时刻要贴贴的赵元璟,竟然感觉床笫空荡荡。
松软的被窝,没有往日暖和不说,暖了半天,还是很凉。
“哎……”
“殿下可是有吩咐?”周女官在帐外低声问。
“三皇子也没有送回福宁宫?”
“没有,三皇子应是跟着圣人,睡在外朝的御书房了。”
“他肯定没有宿在御书房。”虞娇娇呈大字型趴在床上,大杏仁眼咕咕噜噜的乱转。
裴家正在接受教训,赵元璟要袖手旁观,怎么可能会去外御书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