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娇娇原本非常讨厌裴太后,若不是为了全皇室的颜面,保全她夫君大孝子的名声。
她根本就不想站在这里,陪赵元璟吹冷风。
万万没想到,这会儿竟然看裴太后很是顺眼。
真是稀奇,竟然还有人对她念念不忘!
等她问出是谁,就让他给自己当大助力。
裴太后黑沉着脸叱骂:“不知廉耻!”
虞娇娇无辜的辩解:“儿媳没有别的意思,纯属好奇。”
“你好奇,哀家就要说?”
裴太后心里对她的怨气早就堆积满,见她不敢当众顶嘴,开始冷言贬她。
虞娇娇想从她口中套话,非常有耐心的听她数落。
待她说的句子长一点,怕她冷场丢面子,还非常捧场的回应一句,您说得对!
虞娇娇的脑子与正常人长的不一样,裴太后一早就知道。
但她带回宫的女子,却是不知道,一个个掩唇偷笑。
她们还以为皇后有多么的厉害,没想到,竟是一个连好赖话都听不出的蠢货。
面对裴太后当众不给她脸面的训诫,她就像只缩头鹌鹑,唯唯诺诺的不敢反驳。
众人在心里吹捧裴太后厉害,皇后不足畏惧,面上便都带了出来。
一个个尽显轻浮,有那活泼胆子大的娇娘,甚至还低声交谈起来。
紧随在皇家三巨头身后的官员与命妇,不动声色的观察每一个人。
不敢效仿那些女子交头接耳,只敢偶尔趁人不备的时候,用眼神交换信息。
裴太后只顾着自己出气,不应答虞娇娇的问话。
赵元璟急不可耐的追问:“母后,您说的是谁?”
让他知道是谁,非要把他贬到天边去!
何二郎?
段允礼?
陶潜?
这些人都不在京都!
他稍稍放下一点点心,怨念的瞪视,眼睛睁的溜溜圆,一脸殷切期盼的虞娇娇,咬牙低声警告。
“你想都别想!”
“我想什么了?”虞娇娇无辜的问他。
与她相熟之人的脸在脑海闪过,她很快就把赵元璟想到的三人否决。
何二郎最忠赵元璟,与她虽也有同僚的情谊,但也只会止步于此了。
段允礼十年如一日的喜欢陶湘,不过,因为她曾救过陶湘一命,段允礼是实实在在的记着她的好。
不用她做什么,他和段允贤的心就很齐。
至于陶潜,他与何家姑娘结为连理后,夫妻琴瑟和谐。
无论是婚前,还是婚后,对她一直都很礼待,却并未有过逾界的私交。
不过,陶家与她的关系匪浅,陶潜必然会是她的助力,用不着释放过度的情感。
她还在认真的思考,怎么才能拉到大助力。
却没有察觉,裴太后的脸,因为赵元璟的追问,已经黑到不能再黑。
“你是不是故意气哀家?”
“儿子不敢!”赵元璟回答的干巴巴。
此时此刻,他的心里很是不爽。
虞娇娇的魅力,竟然这么大!
对比虞娇娇,他吸引的都是什么狂蜂烂蝶!
就没有一个,是真心待他的!
眼见距离内宫门越来越近,曾十九郎的事,还没有想通,虞娇娇急的抓心挠肝。
她问不出结果,赵元璟幸灾乐祸的给进宝了个手势,吩咐他把官员安置到外朝的大庆殿。
内外命妇跟随女官,进入后宫休息。
品阶高的命妇,都要去慈安宫一一恭贺裴太后,再与她话话家常。
行至慈安宫前,裴太后毫不留情的拒绝,虞娇娇进入自己的地盘。
“皇后还要安置,哀家指给皇帝的女子,便领着人先回吧。”
裴太后一点脸面,都不给虞娇娇留。
无论是命妇,还是跟随她进宫的女子,表情都很微妙。
晋王妃早就知道,裴太后这人没有格局,心眼小。
虞娇娇也不是个性情柔顺的主。
颇有兴致的站在最前排,等着看婆媳内斗的好戏。
兖国公夫人出列道:“太后……”
裴太后态度倨傲的打断她:“你若再为她说话,便也不必跟着来。”
陶家摆明了要抬举虞娇娇,她也没有给好脸的必要。
反正兵部尚书的事,陶家也不可能松手。
给她一个没脸,正好也能出口恶气。
兖国公夫人身出名门,即便在闺中时,也没有人敢当众下她的脸面。
更何况,她掌家多年,无论是点头之交,还是家中的亲眷,从没有谁当面给过她脸色瞧。
说句狂妄自大的话,便是虞娇娇,都要礼让她三分。
蒋老夫人正要出言,为兖国公夫人解围,虞娇娇先她一步站了出来。
“太后既然有令,儿媳自当去安排。”
“您嫌儿媳愚鲁,想请兖国公夫人帮助儿媳打理后宫,儿媳十分感激,这便将人带走了。”
她笑意盈盈的与裴太后对视,二人谁也不让谁,索性站在慈安宫门口,打起了嘴仗。
“不要以为,哀家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