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太后隐忍着怒火,将殿内侍奉的宫人挥退,示意她说。
“贤王在黔中查到裴二老爷买通官兵,意图将虞家灭门,侵占家产,虞青山知晓此事,欲上书弹劾。”
“岂有此理!”裴太妃拍桌。
晋王自上次拿着字条离开,就再没应过她的邀约,听到段允贤干的好事,就像遇见火星的炮仗,直接炸了。
裴缊气恼道:“满口胡言!虞家携带大量财宝高调回乡,招惹了山匪,与我父亲有何干系!”
她父亲是眼馋过虞家的家业,但他亲口保证只是想想,并没有派人去抢。
“妾的父亲说有证人和证物,贤王数日前便启程,这两日约莫要到京都了。”齐宝林挑拨道,“刚好这时候京都又起了流言,虽说八杆子打不着,但也不能不多想。”
裴缊愤怒到丧失理智,娇媚的容颜凶相毕露,“定然是虞娇娇干的!她肯定还有更恶毒的招数等着我们!姑母,不能再留她了!”
裴太后深以为然,虞青山父子做事滴水不漏,即使没有段家帮忙,卫风也没抓到他们贪墨军饷的把柄。
出了这么多事,他甚至还在兢兢业业的练兵。
齐宝林的挑拨已见成效,继续拱火道:“按照流言的走向,她很快就能洗清杀害长兄的嫌疑。”
裴缊危机感顿生,“姑母,表哥为了她忤逆您,悬空后位也不肯立我,若她的嫌疑洗清,表哥肯定要将后位拱手送上,我们绝不能再留她!”
她不甘心!她不要屈居她之下!
“可她还怀着孩子。”裴太后犹豫,孩子再有几个月就要呱呱落地,她虽不喜虞娇娇,却不想伤到孩子。
“她狐媚表哥与姑母离心,让表哥对裴家动手,她若当了皇后,肯定会狠狠报复我们,害死裴家!”裴缊恶毒的说,“她腹中的孩子已成型,姑母若是舍不得,咱们就去母留子!”
齐宝林幽幽道:“贵妃说的没错,陛下现在事事都与太后做对,对她可是百依百顺呢。”
皇帝不许她见虞娇娇,她就自己想办法去见她。
提及失去掌控的儿子,裴太后的理智瞬间崩塌,带人冲进福宁宫要绑走虞娇娇。
“将她给哀家抓起来!”
虞娇娇身着素色常服,坐在斑驳的树影下,面前的桌案上摆了十几样点心,面对怒气冲冲的裴太后,好整以暇的问:“太后因何抓人?”
她已经数月没出过福宁宫,应该没得罪她吧。
“抓你还要什么理由!”裴缊趾高气扬的对带来的人道,“还愣着干什么,把她捆起来带走!”
带侍卫追过来的曾十九郎,命禁卫将虞娇娇围住,面无表情的说:“这里是陛下寝宫,还请太后不要为难臣。”
无影与手下拖拽不住与曾十九郎,等他在裴太后一丈外停下,将佩刀横在前面,让手下围住他。
“莫要冲撞太后!”
曾十九郎沉着脸道:“你我负责守卫福宁宫,圣人有令,无诏不许任何人进入,你该拦的不是我!”
要不是无影拦他,裴太后根本闯不进来!
裴太后进来就是他的失职!
裴太后回身,用力甩了曾十九郎一巴掌,“你敢拿皇帝压哀家?”
虞娇娇扑哧一笑,“太后冤枉小曾大人了,皇为天,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天大呢,向来只有天压人,没有人胜天。”
父死母从子,皇帝又是天下共主,国礼重于家礼,皇帝才是皇宫真正的主子。
“你竟敢对太后无礼!”裴缊指着她道,“事亲为大,孝以治国,太后是天子生母,圣人亦要礼待之!”
虞娇娇了然的反问她:“贵妃的意思是,懿旨高于圣旨,太后贵于陛下?”
裴缊不敢接茬,梗着脖子斥道:“大胆,太后与陛下也是你能妄议的!”
齐宝林努力好几日,才鼓动了裴太后来捉拿她,自然不愿她拖延时间,让皇帝赶回来救她,冷声道:“虞氏不敬太后,藐视宫规冲撞贵妃,还不快将其拿下!”
无影指挥不动他带来的侍卫,大小裴氏耀武扬威的指使宫人内侍,几人一组缠抱住一个曾十九郎带来的禁卫。
禁卫恐伤到虞娇娇,试图将人拖远一点甩开,却被大小裴氏钻到空子。
曾十九郎沉声道:“太后,皇孙妃身怀龙嗣,即便触犯宫规亦有陛下惩处,还请您让人放手。”
“哀家做事还轮不到你多嘴!”
大小裴氏粗暴的将虞娇娇拽起,把她的双手捆于身后,肥厚的手掌掐着她的上臂,把她带到裴太后面前。
“贱人!”裴缊抬手就要扇虞娇娇。
齐宝林嘴角弯起一道弧度,拦住她道:“贵妃姐姐息怒,曾侍卫急着赶我们走呢,回去再打也一样。”
“齐宝林,敢问我何处得罪过你吗?”虞娇娇不理解她的针对。
正如同虞老夫人不理解,与虞家交好几十年的齐家,去武威郡前还和她保证会还虞家祖孙公道,突然就翻脸一样。
“你并不曾得罪我。”齐宝林微笑,她借住在虞家时,因为看不上刘迎珍,虞娇娇对她比对别人都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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