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梅道:“红妆姐姐每日这个时候都要出府,奴婢也不知她去了何处,绿蜡姐姐好像是去贺家,给贺三夫人送东西了。”
“二叔父不若先同我说,我去找娇娇。”
“不必!”
虞青海告辞出了福王府,与从越王府出来的虞青云遇上,一起去了贺尚书府。
赵元璟和裴缊赶到裴太妃处,虞娇娇一脸凶相的抱着声音都哭哑的大宝,裴太妃好声好气的劝她消气。
福王妃请的两个奶娘,被虞娇娇的人按在地上求饶,裴太妃的奴仆拉扯按住奶娘的人,场面一片混乱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虞娇娇豆大的泪珠滚落,抱着大宝不吭声。
跪在地上的灰衣妇人恶人先告状,“郡王妃要让她们扒了我们的衣裳,用上鞋的锥子扎我们,求郡王爷救命!”
蓝衣妇人道:“我们虽是府里请来的乳母,可也是良籍,还是王府的亲戚,郡王妃怎能这般侮辱我们,还请郡王爷为我们做主!”
大宝原先的乳母李氏呸了一声,解释说:“她们这几日偷吃重口的之物,大公子不肯喝她们的奶,她们就用针扎大公子的大腿根。”
乳母吃的催乳汤连盐都不能多放,她们为解馋,偷吃重口的红烧肘子、豆瓣鲫鱼、香辣蟹煲、吃白粥顿顿都要就酱菜。
这么小的孩子哪里受的住,昨日就开始吐奶,今日不肯吃奶,喝了一天的水,饿的哇哇直哭,偏偏裴太妃还不许她喂大公子。
“母妃,可有此事?”赵元璟问。
裴太妃不自在的说:“都是我没照顾好宝哥儿,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,娇娇生气也是应该的。”
赵元璟心中动容,他见过虞娇娇对大宝的精心呵护,感受过母妃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,非常认可她说的话。
一锤定音道:“既然没冤枉她们,就按娇娇说的办!”
“我……”裴太妃无语,她不是这个意思!
她只是想向赵元璟传达母亲无私的爱,还有对虞娇娇的体谅,让他认识到自己是慈母,可不是让他顺了虞娇娇的心意!
裴太妃的奶嬷嬷最懂主子心意,挺身为她力挽狂澜。
“郡王!万万不可,她们是良民,还和王府沾亲带故,又没犯多大的错,可不能动用私刑,将人赶出府便罢了。”
“没犯多大的错?”这句话戳到虞娇娇的神经,冲过去就打了她两耳光。
如果不是她小时候有过被针扎的经历,还不能这么快找到大宝哭闹的原因。
她们隐瞒孩子喝了一天水,府医判断孩子哭闹是因为消化不良,给开了四磨汤。
若不是她懂医术,她都不敢想大宝几日不吃奶,还能不能活!
“姐姐……你怎么敢打母妃的人!”裴缊难以置信的说,“这可是大逆不道!”
裴太妃想罚虞娇娇去祭堂跪一晚,碍于赵元璟在场,生生咽了回去,苦口婆心的劝她。
“母妃知道你心里有气,可嬷嬷说的也是事实,乳母是你大嫂帮着找的,你这样闹,不是让她难堪吗?”
虞娇娇犟脾气上来,毫无理智的反问:“难道就因为大嫂面子上过不去,就要我放过害我儿子的人?”
刚赶到的福王妃就听到这么一句,心里那一点点愧疚荡然无存。
赵元璟道:“送官吧。”
“不能送官!”福王妃道,“我们就是官,还要送什么官,九郎还嫌家里不够乱?”
虞娇娇见她阻拦,只当是她指使那二人做的,火气直冲头顶,刚要开口,就被赵元璟捂住了嘴,气的狠狠咬在他的手掌心。
“将人送回各家,日后不许她们及亲眷再踏入王府半步。”
赵元璟下完令,王妃的仆妇就开始上手抢人,虞娇娇的人没听到主子命令,不肯让她们拖人,两方争执不下。
福王妃的脸越拉越长。
裴缊为福王妃叫屈:“姐姐,打狗还要看主人,就算你再生气,也不能让你的人和母妃院子的奴仆动手,这可是大不敬。”
虞娇娇顾及着怀里还在哭的大宝,挣不脱赵元璟的束缚,牙齿咬破他手心的皮肉,恨恨的让人放开那两个奶娘。
“表哥,你捂的太严,姐姐脸都憋红了。”裴缊拿开赵元璟的捂着她嘴的手,低声惊呼,“呀,姐姐,你把表哥咬出血了!”
“府医,快去给九郎看看!”裴太妃的怒视着虞娇娇,“九郎是你的夫君,你怎可咬伤他!”
青梅火上添油,“奴婢只听说过恶犬会咬人,没想到郡王妃的口齿也这么厉害!”
李氏冲过去给青梅扇了一对红脸蛋,“口出狂言,郡王妃也是你能编排的!”
无影将青梅护在身后,怒道:“你一个奴才,竟敢在太妃面前动手,仗的是谁的势!”
福王妃迟疑的说:“九郎媳妇的反应好像不太对……”
青梅明着讥讽她,她竟然没出手教训她,太不像她的性子。
“是犯病了吗?”青梅躲在无影身后,捂着脸小声说,“郡王妃有疯病,是不是犯病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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