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昀这几日出去打听裴家,和虞青山说的情况一样,天子脚下的官员比地方官谨慎,他就像无头苍蝇飞进奢华的殿宇,没人理会一个没有背景,毫无用处的废物,他根本没有寻找妹妹的能力。
他视死如归的跪着,面容惨淡的哀求虞娇娇,“我知道五小姐正是用人之际,我愿意卖身为奴,永生永世效忠您,求您帮我找找妹妹!”
红妆急道:“都跟你说了不成,我家主子忙的很,哪里有功夫替你寻人!”
他就是个大麻烦,他那个继母和族人铁定是坑了他,找到人又是一场血雨腥风,她家主子爹不在,娘不爱,过的已是艰难,怎能再受他连累。
“我做过斥候,求五小姐给我一个机会,我愿意会为您分忧解难,求五小姐收留!”
红妆急的踢了他一脚,“你这浑球,还斥候呢,哪个将军带出来的,一点本事都没有!”
“刘保是我弄死的!”沈昀道。
虞娇娇惊讶,“你弄死的?”
沈昀见她起了兴趣,就道:“我那日无意中见他提了个篓子,篓子有细孔,只上面几寸有白色的磷光,便断定有隔断夹层。”
“哦,你继续说。”
沈昀涨红了脸说:“他提着篓子直接进了后宅,我不敢跟,要不然肯定不能让他把蛇丢您院中。”
“你怎知是他放的蛇?”
“快说!”红妆催他。
沈昀说:“出事前几日刘保买了螃蟹和雄黄酒,出事那日他身上有很重的雄黄味,出事后他就像往常一样入睡,并没有因毒蛇在府中逃窜而害怕。”
“就这?”
沈昀咬牙想了想,隐晦的说:“守角门的小厮最近都吃胖了。”
“我猜你至多做了三个月斥候。”虞娇娇玩味的说,“兴许只是受过训练,还没接过刺探情报任务。”
沈昀愕然,“您怎么知道?”
虞娇娇不答反问:“你可能猜出他带进府几条蛇?”
沈昀摇头,“猜不出。”
“如果是有经验的斥候,从体积和重量就能察觉出问题,辨出毒蛇的数量,你看了到时一定在想底层装的是大鱼,上层装的小鱼。”
沈昀哑口无言,他确实是这般想的。
虞娇娇又道:“你既然想留下,看出那篓子有问题,肯定会提醒红妆。”
红妆哈哈大笑,“原来你是个马后炮!”
沈昀呆滞,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。
“卖身倒是不必了,你想留就留下。”虞娇娇让红妆拉他起来,“找妹妹的事我暂时腾不开手帮你,还得靠你自己!”
“谢谢五小姐!”沈昀对她抱拳相谢,能打着虞家的旗号寻人,已经是帮他了,“您的恩情我没齿难忘,有用得上沈某的地方,沈某定当为您肝脑涂地!”
红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抬步去追虞娇娇,“主子,他连自己都保护不好,您留他干嘛!”
虞娇娇无奈道:“他曾是护卫家国的士兵,虽然很平庸,但也该被尊敬对待。”
红妆哦了一声,问道:“他都好了,奴婢能回您身边了吗?”
“我这里暂时没什么事,你去盯四公子几日。”
主仆俩先去探望了太夫人,虞娇娇为她检查完身体,又换过伤药,才往松鹤堂和虞老夫人说井嬷嬷和刘家人的事。
“我晚些时候要去清点井嬷嬷窃出府的东西,祖母可要指派人同我一起?”
“你自去吧。”虞老夫人神情淡淡的放下牙婆的证词,问她,“你母亲知道你将刘家人带回吗?”
“我没和母亲说,不过她应当很快就知道了。”
她话音刚落,原本在侧间休息的谢宛如就闯了进来,指着她的鼻子大骂,“你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!”
虞月媚红着眼站在外间,虞娇娇把她的亲生父母带进府里,好物如流水般往他们院里送。
给一家子换上最好丝绸做的成衣,头上不值钱的银饰也换成了金镶玉,还指派了十几个丫鬟过去伺候。
她这个亲女儿如果不表示就显得很没良心,可她手头又没虞娇娇富裕,而且,她也怕对那家人太亲近,让谢宛如心寒。
“谁准你把他们带回府,还用好东西养着!”谢宛如撕扯着她的衣裳,“你这衣裳是我买的,你脱了还给我!”
虞娇娇冷淡的推开她,脱了衣裳扔在地上,“井嬷嬷差点把我养母一家卖掉,我带他们回来照顾几日怎么了?”
谢宛如扯开她身上的里衣,狠心说道:“既然你不稀罕我的东西,也不要穿我做的里衣。”
虞月媚兴奋的窥视虞娇娇脱下里衣里裤,露出麦色的肌肤,乳白色的心衣和亵裤,低声咒骂,“活该,不要脸的小杂种。”
红妆从囊袋里摸出一颗石子,狠狠的弹在虞月媚的太阳穴,森冷着脸问她:“不要脸的小杂种骂谁呢?”
虞月媚捂着破皮的太阳穴,骂了句狗奴才,就惊慌的跑进内室,捡起地上的里衣披在虞娇娇身上,柔柔的说道:“五妹妹这是做什么,赶紧披上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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