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娇娇抿唇,“是,臣女从前得过心魇症,幸得庆神医救治。”
女皇怀念的说:“她是个有无私奉献精神的人,为人真诚善良,很值得相交。”
她没有野心,过的非常洒脱,仿佛这世间的荣华都入不了她的眼。
她和高祖相恋过,知道高祖不能对她身心专一,就与他划清了界线,还义正严辞的要高祖珍惜和尊重发妻。
她们是很好的朋友,是她唯一可以真心相待的人,可惜好人没好报,她至今也没抓到害她的人是谁。
“朕听她提过你,说你是个很厉害的女娃娃,让朕封你当女将军,弥补朕当年没当上将军的遗憾。”
虞娇娇错愕,她师父没同她说过,她也不知道师父在武威郡时,还和女皇有联系。
“臣女惶恐……”
“她说你幼时过的艰辛,拜托朕在你十五岁生辰时赐福运给你,愿你从今往后的日子顺遂安康。”
虞娇娇红着眼说:“臣女无功,不敢受陛下福泽。”
跟女皇进了办及笄礼的院子,三十几名内侍立在阶下,手中捧着装衣裳首饰的托盘,托盘上衬着明黄的缎子。
东阶的正宾席摆了个……雕着龙纹的坐榻!
身后跟着的女眷大气不敢出,连虞老夫人都被这阵仗弄懵了。
“你先回东厢房。”女皇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。
她这一生最不听人劝,却愿意听庆玟说上一两句,她说这孩子好,自己见了会喜欢,就定然是有她的过人之处。
“诺。”
虞月媚眸色晦暗,她就说虞娇娇哪里来的底气,原来是有女王撑腰!
明明她才是今日最耀眼的主角,虞娇娇就该是被踩进泥里的尘埃,凭什么让女皇为她加笄,抢她的风头!
内侍请女皇入正宾席,赵金蓓去东厢房取虞娇娇准备的三簪,谢宛如还处于震惊中,手足无措的立在一旁。
她这是头次这么近距离的面见圣人,女皇亲自做正宾,这待遇……只有她的亲生的公主才能享受!
虞娇娇的及笄礼,她根本无法参与,更别提摆母亲的谱,当众教育她。
“给虞太夫人赐坐。”
虞太夫人的身体状况没她想的好,见她需人架着才能站在那里,体恤她的辛苦,便也不计较君臣礼仪。
“妇人谢陛下隆恩!”
内侍推了虞太夫人的轮椅过来,绿蜡架着她坐下。
跟来的礼部官员高唱,“奏乐!”
庄严肃穆的乐声响起,赵金蓓请虞娇娇出来行礼,她倒是完全不惧,规规矩矩的走到女皇对面,对她伏地三叩首,转身等着女皇替她加笄。
太尉夫人蒋氏做赞者替她通发,女皇取了紫檀木簪为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。
赵元璟唇角愉悦的勾起,他以为自己无法来见证她的及笄礼,她也不会用这支他亲手做的紫檀木簪。
待虞娇娇换了儒裙归来,女皇手执银簪为她挽发。
陶大夫人看到银簪愣了愣,闻氏不解的说:“庶女的三支笄簪钗都很贵重,嫡女怎么用的还不如庶女?”
不止她这般想,其他人也同样疑惑不解。
晋王妃看到她腰间所戴的七彩玫瑰双佩,眼前一亮,正打算揭发她越礼使用砗磲,却猛然发现上头的黄金砗磲,变成了羊脂白玉,脸登时拉的老长。
女皇替她加了第三支簪,宫人将女皇赏赐的头面奉上。
女皇为她一一戴上,送上最质朴的祝福,“愿尔能觅得一位一心一意的有情郎,万事顺遂,平安喜乐。”
晋王妃心中一喜,女皇同意她不要虞娇娇做儿媳了!
“臣女谢陛下赐福!”
蒋氏与她去东厢房换广袖拖地长裙,和善的道:“陛下赐的这身衣裙,五姑娘穿着刚刚好。”
虞娇娇抬袖瞧了瞧,袖子和裙摆是大幅的吉祥花鸟,衣襟绣着祥云,正红的衣料泛着盈盈珠光,比她和虞月媚款式相同的妃色礼服华贵数倍不止。
“这衣裙我很喜欢,多谢夫人替我梳发穿衣,小女倍感荣幸。”
“职责所在,当不得姑娘谢。”
蒋氏替她理好衣裙,宫人为她加深妆容,佩戴与头饰配套的珥珰、项圈、手镯、双佩。
“五姑娘年纪轻轻就有保家卫国之志,让人敬佩,惟祝尔平安健康,诸事顺遂,心想事成。”蒋氏将双佩系在虞娇娇腰间,从袖中掏出一只细长的礼盒交给她。
虞娇娇双手接过,打开一看,竟然是支弯月步摇,簪身如弯刀,刀柄顶端是一轮圆日,流苏串着大小不一的星星,垂着似星河。
“愿尔如月之升,如日之恒,如星河璀璨。”
“谢谢夫人的贺仪,我很喜欢。”虞娇娇将礼盒交给身后的丫鬟,双手交叠恭敬的朝蒋夫人行了一礼。
蒋夫人含笑受了,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,二人就一起出了东侧房。
虞月媚嫉妒的盯着虞娇娇,“陛下竟然给她赐了正红的礼衣!”
这简直是在打她的脸!
虞月婵语气莫名的对虞月娴说:“母亲为四妹妹争体面,父亲就要让小五力压她一头,连陛下都能请来,倒是不知父亲还瞒了我们多少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