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昀被她说穿心思,面上烧的厉害,他是想用这一身伤,求侯府帮他找找妹妹。
绿蜡乐的咯咯笑,“瞧你这么大的块头,真是不害臊!”
“好了,你们别逗他了。”虞娇娇问了那日的情况,知道他是在慌乱躲避中被人推出,问道,“你可还记得那人样貌?”
沈昀颔首,“记得。”
他虽然只是一般的兵卒,但应变的本领还是有的。
他描述了一下那人的体貌特征,便有些精神不济,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虞娇娇对绿蜡道:“你去福来客栈把他的行李带回来,顺便给长姐和三姐送解药。”
“诺!”
虞月妩收到解药,郁闷的心情缓解了不少。
自虞家出事,她就过的苦不堪言,贺武听说他岳母当街受欺,不爽自己失了面子,贺尚书想息事宁人,他非要对着干,带着恶霸走街串巷寻找线索,婆母一直在给她施压。
她畏惧虞娇娇,更知道虞家是她的后盾,贺武说她父亲公然支持圣人立亲子做储君,就是和段家两立了,让她头脑清醒点,少回虞家,就把她禁足了。
她正发愁解药的事,虞娇娇就主动把药给她送了来。
“家里的事我帮不上忙,你告诉娇娇,我夫君在查那日的事,他虽不务正业,却最是讲义气,应当能出几分力。”
“奴婢记下了,小姐说让您听姑爷的。”
虞月妩苦笑,“他那脾气连婆母都要忍让几分,我不听又当如何?”
不过也有好处,贺武好面子,说话也有份量,府里出身好的妯娌不敢太轻视她,婆母又偏爱他,只要不惹他生气,她日子还算好过。
“三姑娘凡事要往好了想。”绿蜡劝了她一句,就告辞回了虞府。
贺武日日请街溜子们吃花酒,那些人也尽心尽力的替他办事,还真查到了点东西。
他先去找了贺尚书,说有人花五百两银子买了一条人命,让其死在虞家的马蹄子下就算完成任务。
贺尚书抓了支毛笔朝他脑袋上砸过去,“叫你别查别查,你就是不听!”
“爹!那是我岳家,我岳母当街出丑,我的脸还往哪搁!”贺武接住他的毛笔,在自个儿脸上戳了戳,“我连自己岳家都不管,弟兄们还能愿意跟我混?”
“嗤,你混的都是什么臭鱼烂虾,但凡你听话,爹给你谋个一官半职,你不比现在威风?”
“我才不去。”他可看不上现在的朝廷,女人当道就算了,儿子不如侄子亲,还有礼法吗?
福王府的人在段家的宴会上受辱,虽然他没出言相帮,但也没跟着欺负他们。
贺尚书也不指着他光耀门楣,便道:“虞青山的狐狸尾巴露了个尖,你别再插手,听见没,那是他们两家的事。”
他不止要求兵部在他离京前,拨发第四季度的军饷,还要求一次性调拨军营所需的各项物资,并补齐上季度欠缺的粮草和食盐。
不过是女儿家的小打小闹,虞青山竟然狮子大张口!
“不就是要点粮草,本就该给的。”贺武道。
“你懂什么!”贺尚书眼睛瞪的铜铃大,“你的手是漏斗,就当户部的官员都跟你手一样松?”
军队递交完文书,户部先举起大刀砍一下,只批他们认为足够的银子、粮草等物给兵部。
兵部收到东西,再一层层的盘剥,到军营能有文书上的三成就不错了。
补齐?
那不是一万两银子,一万石粮!
他要的是户部收刀,他要的是他们文书上申请的数量!
那是数十万!
搅合不起,撤了!
“人家在前线卖命,不让人吃饱穿暖怎么御敌,最起码要给最基本的保障。”
他就烦户部和兵部的老油子,批个军饷也看人下菜碟,回回给镇西军批军饷,都从季度初拖延到季度末,再拖欠一部分到下个季度,将这部分又折算进下个季度的军饷里。
账目做的贼漂亮,武将追着他们要粮饷,愣是变成无理取闹那一方。
却从不见他们拖欠京畿和都畿守军的军饷。
“你懂个屁!”贺尚书从桌案后头走出来,一把扯掉他头上的簪花,用力拍在他脑门上,“没心眼的东西,你岳父的狐狸尾巴还没完全露出来,肯定还憋着坏,你给我离他远点!”
贺武嗷嗷叫着跳开,“我不查了,别对我动手动脚的!”
“不成器的货,以后出门管住你的下半身,少给你老子惹事!”
贺尚书教训完贺武,突然看他又有几分顺眼,左边是有望继承江山的段家,右边是支持赵氏王的虞家,他梁家在中间,谁坐上那个位置他都如鱼得水。
“滚吧!”
贺武从贺尚书那出来,在花园里折了朵开的正艳的月季,喊了个小丫鬟替他理了理头发,簪好花就出府去了花柳巷,使人给虞青山送了封信。
虞青山接了信,没看到落款,猜是贺武送的,瞬时明白他不会再往下查,卷了信纸点燃,让人去赌场捉他信上提到的人,却被段羽派人抢先一步灭了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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