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杏痛苦的倒地抽搐,因为没有扎到要害,流出的血并不多。
虞月媚吓的缩进谢宛如怀里,井嬷嬷和丽娘僵直了身子,嗓子仿佛堵了一团木棉,吞不下吐不出。
虞二夫人眼皮乱颤,喉咙忽然冒出一股酸水,哇的一口吐了出来。
唯有虞老夫人不动如山,连表情都没变过。
“五……”谢春华话到嘴边,看到她手中红色刀刃,硬生生的吞了回去。
虞娇娇目光冰冷的扫视众人,最后落在虞月媚身上,“我跟你好好的相处的时候,你最好不要耍花招,你和段羽做的事再敢往我身上推,这就是你的下场。”
“不是我!”虞月媚慌乱的抓着谢宛如的衣裳,“我自相国寺回来,就没和段小郡主联络过。”
丽娘突然惊醒,不能给谢宛如反应的时间,蹲下身抱住痛苦挣扎的小杏哀求,“求大夫人叫方医女救救奴婢的女儿!”
井嬷嬷痛呼,“五小姐草菅人命!小杏有何错,让您这般心狠手辣?”
虞老夫人突然笑出了声,沉沉看着还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小杏,虞娇娇不愧是侯爷教出来的,下手都是又狠又准。
他当年也是这样当着她的面,在她乳母的肚子上捅了几十刀。
刀刀避开要害,虽然乳母性命无忧,但她的后半生都在受病痛折磨。
就因为她看不起乡野出身的太夫人,乳母和她说太夫人的坏话被他听到,就给了她这么一个下马威。
她看不上的泥腿子,让她又畏又惧了几十年。
她从谢家带来的陪房,也因此再不敢轻视虞太夫人。
“朝廷律例,部曲、奴婢过失杀主,处以绞刑,伤及詈(辱骂)主者,流。”虞娇娇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迹,“她当众顶撞我,还在外散布流言,说我刑克六亲,难道不该受罚?”
“奴婢也是人,五小姐无凭无据,岂不是要将人冤死?”井嬷嬷道。
“那我怎么不说你伙同他人谋杀我?”
井嬷嬷被她唬了一跳,忙去看谢宛如,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,悄悄松了一口气,她知道虞娇娇还没到动她的时候,只要闭嘴,她就不会再继续逼迫。
虞三夫人却是听出了些不寻常,眼珠子滴溜溜的转。
虞老夫人让人去请方医女,转头问虞娇娇,“今日之事确与你无关?”
“我不会做对虞家不好的事。”
虞娇娇挺胸抬头,“爵位是祖父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,能有今日,靠的是虞家所有人齐心维护,祖父与兄长尚且在边关拼命,我不会因闺阁争宠,将其毁于一旦!”
“说的,说得好!”虞太夫人坐在轮椅上,被丫鬟推了进来。
她等不到虞娇娇去找她,就派人出来打听,听说她被困在松鹤院受审,急匆匆的赶来。
“母亲,您怎么来了……”虞老夫人忙起身。
“太夫人,您的身体好了?”方嬷嬷惊讶,太夫人瘫痪多年,嘴歪的连话都说不出,她不愿意看别人异样的目光,从不出自己院子,也很少让人去探望她。
最近一次去看她,还是和虞老夫人在门外听她和虞娇娇说话,并没瞧见她的模样。
今日看她精气神都很不错,也没听说府上为她请名医问诊,究竟是谁偷偷治好了她的顽疾。
方医女应该不太可能,回头还得去问问她虞太夫人是什么情况。
“只是有所好转,并未痊愈。”虞太夫人努力坐直身子,对众人道,“我老婆子许久不曾过问府里的事,但有人不知亲疏,让外人欺负我虞家的骨血,实在混账!”
谢宛如被她骂的面红耳赤,偏偏虞月媚还软软的依偎在她怀里,时刻提醒着惊马时她对自己的保护。
虞二夫人和虞三夫人也很少到她跟前去,但两个月前虞太夫人什么样,她们心里有数,虽然说话还不够流畅,但比之前强的太多了。
“烦请母亲息怒。”虞老夫人将她请到主位,“是段小郡主说娇娇想让四丫头出丑,她才泼墨水淋她们,让娇娇撑伞为宛如遮墨,博取好感。”
虞老夫人话音刚落,谢宛如立马接口,“段小郡主解释说,她不知道虞娇娇还安排了后面的事,若是知晓根本不会配合。”
虞太夫人看都没看她一眼,“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,娇娇说不是她做的,你作为母亲为何不信?”
谢宛如语塞,她屋里的丫鬟婆子和虞月媚身边的仆从,七嘴八舌的分析今日的事,说的头头是道。
虞娇娇本来就喜欢哗众取宠,又事事针对虞月媚,时常围在她身边争宠,再加上段小郡主的指控,她当然认定是虞娇娇为了私欲,策划了今日的事。
虞太夫人瘫着脸问虞月媚,“是不是你做的?”
虞月媚又怕又屈,从谢宛如怀里起身,跪在地上发誓,“我发誓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!如我所言有假,让我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”
虞娇娇眯着眼睛问:“真不是你算计我?”
虞月媚压着怒气,闷声说:“相国寺的事还没过去,我哪里还敢算计五妹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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