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骤停,虞娇娇尖叫着撞开半扇车厢门滚了出去。
“五小姐!”车夫惊恐大喊,“快救五小姐!”
回程的路上车马众多,梁家的马车突然坏掉,导致多辆马车撞在一起,引起了大型拥堵。
虞月媚呆滞的看着虞娇娇,在荡着黄土的地上滚了好几圈,险些命丧越王府侍卫的马蹄下。
“疯子,这个疯子!”虞月媚差点气哭,如果她现在还看不懂虞娇娇是为了陷害她,她就是个傻子。
赵元璟被堵在路上,听说虞娇娇摔晕了,脸顿时就黑了。
“去问问虞家的丫鬟用不用帮忙。”
侍卫领命而去,裴世净探头往外看,就看到绿蜡背着一身黄土的虞娇娇,正在往他们这边跑,路过他们时还摔了一跤,荡了裴世净一脸土。
裴世净:“……”
赵元璟想起在城外,他故意荡了虞娇娇一脸黄土,下车的动作一顿,又安稳的坐了回去。
只是一息,绿蜡已经重新背起虞娇娇朝前面跑去。
后面还跟着一个丫鬟,两个牵着马艰难前行的虞家护卫。
绿蜡背着虞娇娇穿过拥堵的路段,边跑边着急的喊小姐撑住,中途引来不少人围观。
等到了宽阔的路边,她牵过其中一匹马,对绿竹道:“你回马车等着,我先带小姐回府。”
她先将虞娇娇放在马上,翻身上马,带着一名护卫扬长而去。
绿竹哭哭啼啼的和那名被抢了马的护卫往回走,“到底是怎么回事呀,我们家小姐怎么就摔下马车了。”
护卫挠挠头,二位小姐在马车里的交谈声很小,他们听的也不真切,只听到四小姐好像在质问五小姐,五小姐喊着不要,就滚出去了。
“呜呜,这么多马车,就没一个人摔出去,怎就我家小姐这般倒霉。”
绿竹边走边哭,裴世净目瞪口呆的听她吐槽,不可置信的问赵元璟,“她……该不会是被人推下去的吧。”
这若不是路被堵住,后面所有车马骤停,被推下来没被马踩死,也要被车轮碾碎。
赵元璟靠在马车箱上假寐,方才绿蜡故意摔在他马车边,就是提醒他不要多管闲事,她想比虞月媚先回府。
搞不好梁家的马车也是她动的手脚。
“女人真是太可怕了……”裴世净低喃,福王的妾室每日除了争风吃醋,就是互相打压抢东西,十年如一日。
他们裴家姊妹间也有明争暗斗,但也没闹到要人性命的地步。
“元璟,你娶妻纳妾可一定要擦亮眼,否则打起来,你肯定会遭殃。”
“女人多了聒噪。”他才不纳妾,他家的人口够多了,他又不用承宗,他娶一个自己的喜欢的女人,俩人过简单的日子就好了。
绿蜡刚带着虞娇娇跨进王府,就撞上了多日不见的虞青山。
“你俩这是去赴宴,还是去打劫荒山了,搞的灰头土脸。”
虞青山在宫里喝了不少酒,一身酒气的凑近虞娇娇,“若不是知道这里是京都,我还当你俩是从武威郡的沙土堆里爬出来的!”
“老爷!”绿蜡心急的说道,“小姐晕倒了!”
“她被我训练的跟头牛似的,谁这么厉害,能给她整晕?”
绿蜡在心里狂吼,她自己!她自己!她自己!
“哎呀,奴婢也不清楚!”
“把她给我弄醒了,让她说出那人名字,我去给小娇宝找回场子。”虞青山对他的长随道,“去把医女请来。”
虞娇娇在心里给他爹了一个好评。
绿蜡在虞青山的护送下,七拐八绕的回到了听雨阁,路上惊动了老夫人、谢宛如、谢春华、还有来虞府做陈述的紫烟。
紫烟事情已经说的差不多,听说虞娇娇出了事,表示想代表段家去探望,老夫人拒绝不了,只能领着她去了听雨阁。
虞娇娇脏不拉几的躺在地上,身下只有一张凉席。
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紫烟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。
谢家三代人呆立当场,医女为难的不行,虞娇娇身上脏成这样,她根本没办法扎针,但水房现在又没有足够的热水供她沐浴。
虞青山嫌她太脏,不让往床上放,就只能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,其余人守在旁边干瞪眼。
“娇娇,她怎么回事?”谢春华率先反应过来。
“我们小姐她从马车里摔出来,晕倒了。”
谢宛如紧张的问道:“媚儿与娇娇共乘一车,她有事吗?”
绿蜡道:“只我们小姐摔了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!幸好媚儿无事。”谢宛如双手合十感谢。
紫烟探究的看了她一眼,又去看半死不活的虞娇娇,心里疑窦丛生,她真的是虞大夫人亲生的吗?
不会是虞将军在武威郡与妾室生的吧?
或许真正的虞娇娇七年前就死了。
一个几岁的小姑娘独自出门,怎么可能不被拍花子的盯上。
“水来了!”红妆领着丫鬟提了热水过来,等把浴桶里的水温调好,绿蜡背着虞娇娇进了净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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