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重来一次,不一定是好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方渡燃问。
郁月城那么在乎“方渡燃”,不管是小时候那十多年的方渡燃,还是现在十七岁认识郁月城的他,经历的每件事,重来多少遍,他都挺乐意的。
那是他人生里所有有光亮的部分。
郁月城从A市,跑来榕城,不也是为了这个吗?
“你不想跟你定亲的小竹马重新见面啊?还是不想跟我重复?”
方渡燃来了兴致追问:“你做过的事情,没有一件没做好的,怎么也会不想?”
郁月城被他把话揭出来:“你的身体,我不想。”
方渡燃伸手摸摸自己脖子后面,药贴是今天刚更换的。
早上做信息素检测,没有外泄的迹象,含量只勉强够他身体运行,还要各种补给继续养起来。
“我感觉还行。”
他对着郁月城道:“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我失控的时候,干了什么记不住,但是每次清醒过来,看到你躺在我旁边,就觉得很好。很安心。”
“也许是你的信息素一直安抚我,也可能是别的,什么心理方面的东西,毕竟我那会儿见鬼杀鬼的样子,你全凭自己扛下来了。我攻击力很强,又不认人,你也没离开。”
方渡燃回忆道:“每次醒过来看见你,我就感觉你是我活在世界上唯一的联系,伤到你我很内疚,我想让那些伤都砸在我身上,想把你赶走,我知道这些都不该由你来承受。”
他第一次跟郁月城描述戒断治疗的时期的感受,说到最后扯开嘴笑了一下,有点自嘲:“但是看到你我又很安心,特别安心。重来多少次都行啊,下次我攻击你,你就使劲揍我,别再伤到你自己就好,怎么反抗我怎么揍我都行······是不是很变态?”
说完他趴在床上扯床单,郁月城走过去,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。
方渡燃垂着眼,手里动作没停过,大白猫在用自己柔软的爪垫安慰他,拨弄头发的动作也很轻柔。
“没那么脆。”他说。
郁月城干净的嗓音在下午阳光暖洋洋的画面里响起来:“我有安慰你的权利。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有了。”
“啧。”方渡燃抬眼:“记这么清呢。”
说完就真带上笑意。
郁月城:“嗯。”
“我真觉得特别好,有轮回的话,多少次我都愿意。”方渡燃说。
收拾完房间和床,可以住进来了,方渡燃看到郁月城打开的箱子,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能用上三个行李箱箱了。
他的东西少,没什么讲究,学校的假期物品储存做得很方便,也不用买新的。生活用品大到他以前用来放药的小冰箱,小到牙刷水杯,新学期电器类都有维修检查,小东西都有换新。
所以自己除了换洗衣服和三双鞋,什么也没拿。
郁月城的行李跟他完全相反,一眼看上去就有好几只护手霜,毛巾、牙刷、水杯······这些都是自带的。还有一个占了一个行李箱大小的显示器。
他想帮郁月城取出来,被制止了一下。
“这个有点沉,我来。”郁月城走过说。
方渡燃身体虽然比不上以前,也还没恢复好,但是这话就太小瞧他的实力了:“我又不是Omega。”
他直接从里面取出来,嗯······对于现在的他来说,是有一丁点重量。
“这什么显示器?”方渡燃摆好之后看看,就一根通电的线,连主机的口都没有。
“主机一体的?”他问。
“嗯。”郁月城说:“观测实验结果的,上的是生物化学机构的内网,一次开跑的样本比较多,所以换个方便点的电脑。”
“这都不太像发行的型号。”方渡燃看出来:“你不会是把你正在做实验用的检测器搬学校里了吧?”
“放在家里我需要每天定时去看,放宿舍里方便随时观测。”郁月城说。
他把这种超过正常人水平的话说的太简单,方渡燃表达不了自己的惊讶,拍拍大白猫的肩:“好样的。”
然后担忧了一下,问道:“这合法吗?”
“合法。”郁月城笑了下:“实验也都是合法的,只停留在研究生用来毕业的阶段,不难,是样本数量比较多,有点花时间。”
“别人能盗走吗?”方渡燃说:“你就这么放宿舍里?”
“······在这里应该不会被盗走,这系统是法语和少量的古典希腊文。”郁月城解释道:“有使用者识别的,别人登不进去。”
方渡燃心情有点复杂:“你说得对。你把它放操场上,后勤清洁人员当废弃金属都卖不出去。”
他想到这段时间郁月城一直在忙的考试和课业:“对你来说的数量比较多,比较多是多少?”
“一批十五万个。”郁月城说。
方渡燃觉得自己不该问,他不应该去试图了解顶级Alpha的大脑智慧。
“还能上课吗?”他很担忧,大白猫跟他回到学校,他以为是可以休息一下的。
这下好了,任务直接带进宿舍里。
“能。”郁月城说:“他们自己会跑,系统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