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逐一愣,双眼冷飕飕地望去,“你何出此言?”
“将军,消气。”长泊没想到惹了姜逐发怒,只能如实说道,“我看到白姑娘经常拿着一个荷包,荷包里的石头同将军的一模一样。”
姜逐不由自主握紧那块石头,收起了之前的冷意,“她可说过那是什么?”
长泊摇摇头,“那倒没有!不过我瞧着荷包有些眼熟,似乎是将军的物件。”
“好了,先睡吧,明日给燕州那边写封信问候一声。”
姜逐被人识破,找了个理由回到床上躺下。
他侧躺在床上,手中握着石头,后背对着长泊。
“将军,我们这次能侥幸逃生,多亏了白姑娘。她,不似常人。”
长泊说完,没有等到姜逐说话,只能悻悻躺下。
主仆二人各怀心思,度过一个不眠之夜。
燕王妃那边,也是不安稳。
她前些日子一直称病不出,任由燕王在她院子里动工折腾。
奶嬷嬷听到屋里的动静,来到燕王妃身边,“小姐,再睡一会儿!花姨娘过来请安,让她等着便是。”
燕王妃坐了起来,“罢了,睡不着了,先梳妆。一会儿花姨娘来敬茶,不用为难她。”
这会儿已经天光大亮。
最近这些日子,她孤枕难眠,反反复复回忆梦中的事情。
他们夫妻恩爱,晚上很少有这么长时间不睡在一起。
燕王妃想到这些,眼中并无落寞。
她庆幸事情发生了改变,不会再过梦中那么憋屈的日子。
“小姐,她这次是正式敬茶,你这边总要摆足了威势才成。府中大权您交给了王爷,下人都是看人下菜碟,别被花氏踩到了头上。”
奶嬷嬷有些担心,只能轻声提醒着。
“我心中有数,接下来姜烨不仅要将王府中馈交过来,还要将花氏禁足。”
燕王妃说完这些,披着外衣就下床,“找身月白衣服过来,我今天要好好膈应一下花氏。”
花桂清在京城的时候就喜欢与人攀比,衣服首饰之类的,她最喜欢。
燕王妃院子里都是纳兰氏的人,动作迅速麻利。
不过半个时辰,燕王妃梳妆打扮好,早饭也吃完。
她端坐在厅里等着花桂清到来。
这次是燕王带着花氏过来,他们的小儿子姜法也跟在后面。
花桂清的脸已经没再敷药,脸上有些疤痕已经凸了出来,没了往日的光滑与白皙。
她落后燕王几步,暗戳戳打量着这个院子,眼中难掩艳羡。
差一点就成功了,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?
花桂清头微低,咬牙切齿地看着院中的梅树。
明明前几天已经栽种了桂树,纳兰慧心母子回来就彻底变样了。
她之前欢欢喜喜地准备搬过来,东西都收拾了,结果再来的时候,在这个院子里跪了大半夜。
那天晚上,那两个门神几乎要将她吃了。
纳兰家培养出来的人,都是疯子。
纳兰慧心也是疯子。
那女人明明早知道了他们母子的存在,竟然把驿站的事情推到他们身上。
为了燕王,花桂清不得不背上这口锅,脸上还要带着笑。
花桂清的膝盖,在那一夜跪坏了。
她走的比较慢,已经被燕王和小儿子甩出去好远。
“要是湛儿在的话,还能搀我一把。”
花桂清声音低沉,其中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她的脸毁了,膝盖废了,整个人都苍老了一些。
燕王如今更是不拿正眼瞧她,晚上过来也只是盖着被子纯睡觉,两人完全没有交流。
花桂清也没有想到,她竟然落了下风。
前些年,她在大白天同燕王卿卿我我,顺便将身上的桂花香也染到燕王的衣服上。
这么多年没有露出过破绽,她既侥幸又不屑,纳兰家的姑娘不过如此。
她们在京城的名声也不过如此。
到了如今,她才反应过来,她才是那个输家。
燕王妃现在没了情谊,燕王这边反而对她愈发上心。
花桂清越想越不甘,二十多年筹谋,不能功亏一篑。
“快点儿,别磨蹭。”燕王站在不远处大声催促。
“是,婢妾的腿伤了走不动,王爷见谅。”花桂清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。
可惜今时不同往日。
燕王见了她这番作态,心中更是作呕,“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。”
此刻他也开始后悔。
不过已经晚了。
这些日子他在王妃跟前大献殷勤,可惜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,完全没有效果。
甚至这几日晚上接连歇在敬文小筑,王妃那边也没有反应,更没有吃醋拈酸。
燕王心事重重,到了厅里就瞧见燕王妃一身白衣坐在上首。
这些日子,燕王妃不见他,没想到憔悴成这样。
燕王大步走到燕王妃身边,双手捧着她的脸,“慧心,你脸色怎么这样苍白?”
“王爷,放手。”燕王妃将脸从他手中移开,“妾身这几日病了,别把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