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家大爷这话刚一落,迎头就挨了自家老爹一巴掌。
“混账!有这样说自家闺女的?你就是这样做父亲的?怪不得玉婵一刻都不想待。你可知道无归山在皇上心中是何地位?”
白相右手直哆嗦,指着大儿子,“猪脑袋,还不派人去找玉婵。”
白玉婵离家多年,同自己父亲白家大爷的关系并不好。
再加上继夫人在一旁煽风点火,白家大爷对白玉婵的失踪并不放在心上。
他后院中姬妾不少,子嗣不缺。
多年在外的嫡长女,在他心里并没有多大分量。
若不是有皇子瞧中这个女儿,他都不会正眼瞧上一眼。
从外面回来,一身江湖习气,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。
“你还杵着干什么?还不去办!玉婵是无归山的大弟子,在皇上那里就比你要地位高,甚至不弱于我。”
白相不敢大声呵斥,害怕被人听到,“今日提起的事情,你就烂在肚子里记在心里,别到处嚷嚷。尤其在床上,不许乱说。”
他最了解这个嫡长子,向来有些放浪形骸。
要不是有着玉婵和小皇子这两层关系,他这个长子也不会一跃成为皇上跟前的红人,甚至能和福庆相提并论。
“回来!找人的时候不要声张,弄得天下皆知。败坏了玉婵的名声,你们一家子就从白家族谱出去,另起锅灶。”
白相了解这个儿子,生怕他拖后腿,这才反复嘱托。
等人走后,白相一人,又开始思索以后的事情。
白绪文自那之后,便养在白相跟前,时常跟着白相面见天颜。
皇上有时便将白绪文悄悄带到殷庄夫人跟前,一家三口共享天伦,不过这都是后话。
过了数日,无迹塬那边得到消息,京城白相家在打听白玉婵的下落。
顾庭楼得到消息,便将此事告知白泾之。
“六奶奶,这件事情还是告诉玉婵姐姐一声,她跟家里关系再不好那也是她的事情。咱们不要隐瞒,既然是自己人,就不要有太多秘密。做人真诚些,更加信任彼此。”
白泾之随口建议,采不采纳就是顾庭楼的事情。
她向往自由,也不愿过多约束旁人。
她这种做法,反而比魏六那种雷霆手段要有效果。
“算了,还是让玉婵姐姐过来,我们几个说说自己的想法。”
白泾之又改了主意。
她这边向来民主,大家可以各抒己见。
她最喜欢头脑风暴,总有些有趣的想法出现。
正因如此,无迹塬欣欣向荣,生机勃勃。
每天起来,大家都有一股干劲。
还有,砖窑已经建起来,众人对白泾之更加心服口服。尤其是顾庭楼手下那些人,早没了前些日子的傲慢无礼。
“泾之,有什么事情,我正在和花克甄探讨一些东西。”
白玉婵从外面进来,脸上还沾了一些墨汁。
看来确实在忙。
白泾之组织了一下语言,“玉婵姐姐,你的家人在找你。听说京城想娶你的皇子已经不在了,你父亲特意派人去桷城寻你。你是何想法?是走是留?”
她抛过去一个直球,并没有过多试探。
“怎么可能?我那个母亲可巴不得我死,怎么会找我?”白玉婵进屋之后,用帕子沾了些水,将脸上的墨渍擦干。
起初她从无归山下来,刚回白家的时候,继母和她的几个孩子可没有好脸色。
连带着父亲对她也不喜,巴不得拿她去联姻。
一家子人不为她考虑,除了她的祖父。
“确实是在找你!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比较隐晦,大意是想跟你订婚的皇子已经没了,你可以回家去。”
这个就是白家暗戳戳放出来的消息,别人或许不知道什么意思,若是传到白玉婵的耳朵里,定能知晓。
可惜的是他们打错了算盘。
“找我回去做什么?又给他们联姻?我呸!姑奶奶可没有享用白家的资源!”
白玉婵大咧咧地坐在白泾之一旁,“这些年我都是花用的我娘的嫁妆,可没有占他们白家一分一毫。我娘的嫁妆还在那边,早晚我要取回来。”
“这么多年,你娘的嫁妆还在不在?”白泾之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嘴。
“我祖父手下的人和我外祖家的人共同管理着,每年赚的钱,除去开销,都给我存了起来。”
白玉婵不担心她娘留下来的嫁妆被侵吞。
白家有白相在,丢不起那个人。
“玉婵姐,你不想回去,要不要给家里传个口信儿?告诉他们一声,你还活着,让你继母那边有个忌惮。”
白泾之没有详细问白家的情况,这些权贵之家,就是那么回事,子嗣多了资源不够分,自然要争抢起来。
白相又是皇帝跟前的红人,想要借着他出头,简直轻而易举。
这个时代的女子并不能婚姻自主。
就算是白相家的姑娘,也不能免俗。
凭着白玉婵的本事,草草嫁给一个权贵子弟,困于后宅,简直是浪费她的才华。
白玉婵和花克甄两人一起合作,定能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