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逐这些年在燕州住着,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灿烂的笑容。
“阿逐,你认得白姑娘?”
“白姑娘就是上次在太鸣山助我一臂之力的那个姑娘,之前跟您提过。”
姜逐收敛住笑意,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面容。
“原来是那个姑娘!就凭她救了你,我也要好好感谢人家。”
燕王妃已经察觉出有些不对之处,不过没有直说。
三人很快将饭吃完,姜逐没多逗留,“姨母,明天我再去燕王那里探探口风。还有,这次汝儿也跟着我去边境吧。”
“为何?”燕王妃有些惊讶,“汝儿这边喜文不喜武,他应该不会同意。”
“姨母,你若是想让他们兄弟和睦,就听我的。”姜逐只是侧面提醒了一句,姜汝给他写信的事情并没有提及。
有些事情避免不了,生在皇家,争权似乎是每个皇家子弟与生俱来的天赋。
“汝儿那边有人挑唆?”燕王妃沉了脸,她这段日子确实疏忽了,不知是谁有这么大胆子,敢从中挑拨离间。
“不确定有人从中挑拨,澜表哥回来,汝儿还是避开一些。”
姜逐说出自己的看法,行礼离开。
燕王妃当机立断,有了想法,“嬷嬷,帮汝儿收拾东西,让他跟着阿逐离开。”
“小姐,万一世子回不来,二公子那边可是你的倚仗。”奶嬷嬷劝道。
“澜儿要是回不来,我也不一定能安全回来,有池儿和阿逐在,汝儿才安全。”
燕王妃已经确定,燕王更偏向花桂清那边。
她不知道两人是什么时候产生感情,她只信民间那句话,有了后娘就有后爹。
花桂清不是觊觎边境的兵权,她偏不让那女人如愿。
只要池儿在那边立住脚,定能照料汝儿。
就算姜烨想要做些什么,那边的兵权就是他们姐弟的倚仗。
“多亏阿逐提醒,汝儿那边确实有些疏忽。”
“嬷嬷,你悄悄地将东西收拾好,不用收拾太多,不要让汝儿身边的人察觉。”
“阿逐离开的时候,汝儿跟着离开就成,一个奴仆都不要带。”
“若是汝儿不听,让阿逐打晕带走。”
燕王妃心有些乱,一连说了许多。
奶嬷嬷轻拍她的后背,“好了小姐,嬷嬷知道了,这就准备。郡主那边也该添置一些过冬衣物了,你就放心吧。”
燕王妃确实有些着急,奶嬷嬷尽力安抚,“二公子和郡主那边会好好的,逐公子会保护好他们的。”
燕王妃耳朵微动,从奶嬷嬷怀里出来,“嬷嬷,我吃好了,实在有些吃不下去,还好有阿逐在,剩下的不多。撤下去给那些丫鬟们吃吧,你扶我回床上躺着。”
主仆多年,燕王妃一个眼神奶嬷嬷就知道该怎么做。
“王妃,你这身体要好好养着,万一世子回来你再病倒......”
主仆随意说着话,等了一刻钟,燕王妃才恢复如常。
“姜烨派人盯着我呢,以后说话要注意。两个孩子用的东西你去准备,不用藏着掖着,别人不会猜到我会将汝儿送走。”
燕王妃感受了一番,确定刚才来盯梢的人离开,她的声音才稍稍大了一些。
奶嬷嬷气得有些哆嗦,“族长的眼睛看人最准,真是~”
“好了,下去准备吧,别漏了风声。”
房间只剩燕王妃一人,她躺在床上,直至半夜。
夜里,她确定没有人盯梢。
她随即起身将屋中的灯吹灭,换上夜行衣,又把枕头用被子盖好,佯装她还在床上的样子。
“姨母,你不要轻举妄动。”
就在燕王妃准备出门的时候,姜逐突然出现,将她拦住。
“阿逐?这么晚了,你怎么过来了?”燕王妃扯下蒙面的面巾,“进来再说,你离开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我这里盯梢。”
姜逐低声问道,“姨母想要做什么?去那个宅子,解决花桂清?”
燕王妃默不作声。
“看来我猜中了!姨母,现在不是时候,那边人手众多,你去就是送死,甚至还会连累表弟。”
姜逐不是危言耸听,燕王对姨母的子嗣并不喜欢,往日的关心都是为了姨母身后纳兰家的人脉。
“花桂清想要害澜儿,我不能坐以待毙。”燕王妃压低声音,里面都是怒意。
“姨母,我知道你着急。你现在不如好好为那边挑选匠人,我到时候给长泊送信,让白泾之那边知道你的好意。”
“阿逐,又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燕王妃明白他的意思,“连匠人燕王都不想准备?”
姜逐不作声。
“你从书房那边过来?”燕王妃瞧见外甥这番作态,猜到燕王那里又要出幺蛾子。
“不出我所料,神医已经从那边回来,他也确定桂花香里含有让人烦躁的东西,只有同花桂清那边能解。”
“若我猜的不错,花桂清就是靠这种手段勾着燕王。”
“还有,我去那边给花桂清的外伤药里加了一些让伤口难以愈合的东西,到时候两人还会不会情深义重,有待商榷。”
姜逐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