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泾之并不是无的放矢。
燕王只要有逐鹿之心,就不会让燕王府名声受损。
魏六沉默片刻,盯着白泾之的眼睛,“你这丫头,成天鬼精鬼精的,让你吃亏太难。”
姜澜那边藏了这么久,信鸽这时候才拿出来用,就被这丫头发现。
其中做了什么,他也不刨根问底了,只要有粮食就成。
有粮食,这么多张嘴就不会饿肚皮。
不饿肚皮,这里就不会生乱。
魏六得到肯定答案,放心地去指挥别人干活。
白泾之坐在一旁,露出志得意满的笑。
“你这丫头,到底做了些什么?”魏宏绵正煮着驱寒药汤,一老一少的对话进了耳里,勾起她的好奇心。
白泾之没有瞒着魏宏绵,“我昨天不是和月娥姐离开了一段时间,我们去办正事儿了。”
“你们去做什么了?我这两天一直忙着熬驱寒汤,一不注意你就乱跑。”魏宏绵朝四周瞅了瞅,“现在人多,要注意安全。”
毕竟那四十来个水手是新来的,魏宏绵没有那么放心。
“娘,你放心!有月娥姐在呢,不用怕,白玉婵这个大师姐都不是月娥姐的对手呢。”
白泾之知道自家母亲的担忧,赶紧安抚。
“现在人多眼杂,你悠着点儿,别总变魔术。”魏宏绵说得委婉,没有提空间二字。
“知道,放心吧。姜澜这人不得不防,别看他有时候笑吟吟的,心里都是坏点子。”
白泾之暗戳戳瞅了姜澜那边一眼,面露不满。
“那人又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,竟然惹得我们泾之发这样大脾气?”魏宏绵笑着打趣,将闺女搂到怀里。
白泾之来到这边,对谁都是笑呵呵的样子。
只有他们夫妻知道,这笑容只是闺女的保护色而已。
他们这些做科研的,天天不苟言笑。
偶尔放假回家,他们也难得到闺女一个笑容,成天关在房间里,蓬头垢面的写那些学术论文。
到了这里一反常态,逢人都是笑呵呵,笑容有多假也只有他们夫妻俩知晓。
“泾之,到了这里,你没有必要那么累了。你爹做生意很有手段,不会没有钱花,你就像原来一样,开开心心的做你的研究就成。”
魏宏绵揉着自家闺女的脑袋,有些心疼。
这几个月小姑娘长了一些,照之前相比还是瘦弱。
白泾之靠在魏宏绵的肩膀上,颇有些无奈,“娘,这里是古代呀,又即将乱世,咱们若是没有能力自保,什么都是虚幻的。”
“娘,这几个月仿佛在做梦,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突然有了跟别人争天下的想法。”
此刻没有生命威胁,白泾之在魏宏绵跟前整个人放松下来。
“我也觉得你跟你爹怪怪的,”魏宏绵让闺女躺在腿上,轻轻给她按揉太阳穴那里,“你爹来了这里,反倒是有些畏缩,不像他本性。”
白昭在原来的世界里一直敢冲有魄力,来了这里还是有一些变化。
白泾之在原来的世界除了搞科研,对其他事情完全没兴趣,一些私人时间,要么在家中摆烂,要么就是去旅游。偶尔出席一些场合,还要他们夫妻拽着去。
父女两个来了这里如此反常,魏宏绵也不是没有怀疑过。
可他们两个确确实实是穿越过来的。
“娘,我在想是不是原身在影响我的想法。”
白泾之说完,魏宏绵浑身发冷,手中动作也停滞了。
“闺女,你可别吓我。”
“哎呀,我也只是这么一说,谁知道呢,不用担心。”
大锅下的火苗跳跃,映衬着母女俩的脸。
魏宏绵又接着给白泾之按揉头部,小声问道:
“你是不是又偷偷的改了姜澜的信?”
“当然,他想从中得利,那是在做梦。”
白泾之没有睁开眼睛,整个头部很放松,此刻是她少有的轻松时刻。
“娘,别问了,让我睡会儿。”
白泾之将身上的皮草裹了裹,躺在魏宏绵的腿上闭上眼睛。
这次她确实耍了手段,否则这些人怎么养呢。
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,她的计划还没成功,不想再对第三个人说。
姜澜那封信,提议燕王将他换回去之后,派一队人马无迹塬的人灭了,那些交换的东西也要拉回燕州。
最重要的是,信上面还有他们安身的地图。
白泾之瞧见这些消息,恨不得把姜澜沉海里喂鱼。
交易地点姜澜选在楩州,他们这边的青壮去那里接收粮食,剩下的这些老弱妇孺他还要下杀手。
简直就是小人行径。
这样的人,日后若是成了一地之主乃至一国之君,简直是那些平民百姓的噩梦。
姜澜此人毫无怜悯之心,只有自己的利益。
他被人擒获,急于向燕王证明自己,想出这些害人损招。
还有,竟然在信里直接指责魏栎有反叛之心,想将魏栎置于死地。
白泾之自然不能让他从中作梗,当即将他的信换了下来,顺便给燕王写了一封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