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昭神色淡定,严格按照闺女的指示行事。
头目面色微变,有些头疼。
若是远亲,他们将人灭口就算了。
可现在那是白家大爷的嫡长女,她要是出事儿,他们县令绝对把他扔出去顶罪。
头目心中摇摆不定。
在来之前,县令将他训斥一顿。
县令老爷将桷城大户人家出走的事情,怪到他头上。
头目也有口难言。
他身后这几百的兵马,还是向附近驻军借来的。
驻军将他们县里的粮食搜刮走,就连他们这些衙门当差的人都吃不饱,更何况普通老百姓。
头目的脸上变幻莫测。
白昭时刻盯着这人的一举一动,瞧见这人的表情有些纠结,就猜到有戏。
魏六这时弯腰说话,“大人,不如这样。你放我们离开,这些粮食就当我们孝敬县令大人的。”
头目仍旧不为所动。
魏六干脆将魏宏绵和白昭拽到他跟前,“这是我们小姐的奶娘和奶爹,小姐自幼就是奶娘陪在身边长大。这次我们去泠州,也是因为奶娘得病特意去求医。”
头目听完,上下打量魏宏绵,内心明显有松动。
“这些都是小姐看着可怜买下的人,这些粮食也是从泠州买来的。”
等魏六说完,头目追问了一句,“你们知不知道柳县粮库失窃的事情?”
“自然知道!”白昭抢着回答,“当初我们从柳县路过的时候,原来的县令被礼王府来的大人下了大牢。”
“听说是整个粮库的粮食被运走了,柳县戒备森严,盘查几波才准出城。”
有白泾之那边提示着,白昭自己组织了语言说了出来。
“你们过柳县的时候,王县令如何了?”
头目是桷城县令的心腹,见过王松涛一面,王松涛比他们家大人灵活的多,成天想着往自己家划拉东西。
他们县令最看不上王松涛,知道王松涛的惨状,这次他若是放走这些人,他们县令应该不会罚他。
白昭在原来的世界活了五十多岁,几乎什么都经历过。
头目一直询问王松涛的消息,他稍一思考就知道两个县令不对付。
“王县令一家很惨,全部被礼王府来的大人下了大狱抄了家......”
白昭既然知道头目的注意点,自然要紧抓王县令一家的事情来说。
“大人,我倒有个主意,这些粮食你们拉走,只要我们人安全回去就成。”
头目意动,他假意询问,“粮食丢了,你们安然无恙,你家小姐不会处罚你们?”
“大人不用担心,我们只说被强盗和流民抢了就成,绝不会泄露。”
白昭直接从头目腰间抢下佩刀,向胳膊划了两道口子,“这样就成,只要我们夫妻受伤,粮食丢了,小姐不会在意。”
头目瞪着白昭,随后目光瞅向魏宏绵的方向。
白昭一咬牙,给魏宏绵也划了一道,“大人,现在可满意?小姐不会追究我们。”
“我们在这边人生地不熟,白相和大爷那边就算想要追查此事也无力从心,京城那边地牛翻身,他们忙着呢!”
“若是我们这边今日没有回去,小姐那边才会翻天。”
白昭眼角湿润,“小姐自幼丧母,来这里也是躲个清静,隐瞒身份就是不想惹人注目。”
“自幼丧母?不受宠?”头目脸色一变,夺回佩刀,看向他们的目光已有凶狠之色。
白昭压低声音,朝四周瞅了瞅,“正因为得宠才来这边躲清静,她不想成为皇子妃。”
头目赶忙将佩刀插入刀鞘,“你们走吧,粮食我们留下,稍后两日我亲自将银钱送到南镇白府白大小姐跟前。”
白昭微愣,“不用!这是——”
头目摆手,“不要推辞,多有得罪,莫怪!”
他在桷城县令身边久了,向来能屈能伸。
未来的皇子妃,别说他,就是县令大人也不敢得罪呀!
头目的姿态放低,他一摆手,围在白昭他们周围的兵士散开。
白昭心下松了一口气。
“兄弟,你们夫妻快处理下伤口,我们这就告辞了,稍后金银会送到府上。走!”
那群人走了之后,白泾之那边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月娥姐,快去渡口找船买下来,咱们稍后就走。”
周月娥没有多问,转身就直奔码头那边。
“白姑娘,要不还是我去吧!”魏栎瞧着周月娥的背影,有些不放心,“她一个姑娘家,做什么都不方便。”
“不用!正是不熟悉才要多做呢,她不会做一个普通的内宅妇人,你那些小心思还是收起来吧。”
白泾之点破他的心思,不想他再纠缠。
“就算我把她娶回家门,咱们也是一家人啊!泾之表妹。”
魏栎最后一句声音很轻,只有两人能听到。
“还是那句话,月娥姐不会为你拘在后宅,操劳家事,不要用大户人家的姑娘来衡量她。
你不过是一时兴致,她却要搭上一生。
栎表哥,你还是先想清楚再说以后吧!”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