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娥,你进车厢里。”魏六夺过缰绳,占了周月娥的位置。
“泾之,你出去说话吧!”魏宏绵推了推自家闺女,“你六爷爷定是有事情要说。”
魏六喜骑马,白昭三人骑着三匹马回来,他就爱不释手,除了休息没从马背上下来过。
就连在客栈,还不忘派人守着那几匹好马,生怕被人偷了去。
白泾之迅速收敛了情绪,爬出车厢,坐到魏六右侧,“六爷爷,脱身没遇到困难吧?”
魏六的脸上没有表情,白泾之总觉得有什么事。
“桷城要乱了。”
白泾之没有接话茬,等着他说。
昨天在桷城的时候,那里的老百姓的生活井然有序,并没有乱象。
“我们去的那个成衣铺子走水,是人为。东家知道是谁干的,带着人冲了城门,准备离开桷城。”
“成衣铺子着火这件事情我知道,那东家为何还要带着人离开桷城?”
白泾之已经知晓,成衣铺子背后的东家在桷城还有几分势力,举家搬迁有点夸张了吧。
据她所知,连州境内也不是那么容易流动迁徙的。
“冲城门的不光他们一家,后面也跟着一些大户人家。否则凭我......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脱身。”
魏六也是趁乱才从那些人当中混迹出来。
“他们这番作为,又是为何?”白泾之还是有些疑惑,这些大户人家怎么会全部出走。
要知道在古代家族关系盘根错节,不会轻易迁徙。
“桷城这边有驻军。”
魏六简单的一句话,白泾之睁着大眼睛等他继续说。
“你若是真有争霸之心,大庄朝的势力地盘,你都要了然于心。”
魏六发现了一些问题,他们一家三口连众所周知的事情都不清楚。
魏宏绵养在魏家的时候,这些都是成为世家妇的必修功课。
更何况当初魏宏绵是按皇帝后妃培养,这些东西更是烙印在骨子里的。
“你娘......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,有些东西竟是什么都没教给你。还有你爹,买东西都不会。还有你——”
“六爷爷,我知道了。当初有外祖父在,有魏家在,我们哪里需要费那些心思。”
白泾之急忙打断,魏六若是再说下去,会发现他们家越来越不对劲。
魏六沉默了一下,没有揪着这些问题不放,“连州虽说没有和外族接壤,隔着一个无迹塬,这里也是有驻兵的。”
“这些驻兵,与闲王、燕王、明王那里有所不同?”
这三个王爷有军队,完全是因为外族经常侵袭,三人封地边境有驻兵。
礼王的连州境和他们不同,连州境接壤的都是大庄朝的疆土。
礼王明面上的事情,魏六知道不少,“自然不同。礼王从小得先皇宠爱,获封的疆域领土范围最广,只有两三万的私兵。”
“只有两三万?其他王爷是数十万之巨,礼王没有闹腾?”
白泾之曾经近距离观察过礼王,此人可不是吃亏的性子。
“闹腾也没有办法,那会儿恰逢先皇暴毙,新皇登基,自然没有人理会。”
那些皇子之间的事情,魏家知道不少。
新皇对这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们没有什么好感,别说给他们做主,不将封地收回来就不错了。
礼王曾经最受宠,在新皇跟前夹着尾巴做人几年,礼王府才没有被新皇清算,只是清算了他在京城的势力。
不过暗地里的人手,魏六也不知道礼王还剩多少。
白泾之对这些事情也知晓一些,“礼王不是贪婪暴虐的草包,他后来又做了些什么?”
“魏家得来的消息,并不保真。”魏六回忆当初,“礼王派人扮作异族之人,穿过无迹塬,血洗了桷城一个镇。”
白泾之歪头,“当真?这么狠!”
“不狠哪来连州境内数十万的驻兵呢!”魏六面露讥讽,“可笑的是,大庄朝的子民还认为礼王最和善。”
殊不知,礼王才是最狠的那个。
其他被削藩圈养京城的王爷暂且不说,仅存的明王、燕王、闲王真要和礼王动起手来,他们不一定是礼王的对手。
连州境有钱有兵马,只不过礼王装作贪婪暴虐的样子只是哄骗他们罢了。
在百姓那里,礼王可没少做扬名的事情。
否则这次流民逃荒,不会那么多人都奔着这里。
“六爷爷,这么说来,无迹塬并不用担心外族入侵,之前的事情都是礼王自导自演?”
白泾之也猜到礼王在藏拙,多疑的人怎么可能是草包。
魏六神色莫名,“说不准啊!无迹塬荒凉,人烟罕至,咱们过去之后,外族打过来也有可能,咱们要提防才是。”
“六爷爷,咱们先不说那些。无迹塬的事情,去了才知道。”
白泾之对建设无迹塬非常有信心,她担心的是现在。
“确实,那些还远着呢。现在危险的还是眼前的事情,桷城那边不知道会不会寻求驻兵帮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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