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元大脑高速运转,已经有了主意。
“乾先生有何高见,直说无妨!”礼王坐在主座,后背紧靠椅背,不怒自威。
姜家人都生了一副好皮囊。
乾元想起姜逐,有此感叹。
他在礼王身边多年,为了成为礼王心腹,费了不少心思。
礼王已经在发怒的边缘,一不留神,脑袋不保。
乾元瞅了那些幕僚一眼,心生同情,这些人真够傻的,不知道怎么在礼王身边待了这么久。
柳县现在就是烫手山芋,谁接手谁就等着倒霉吧!
“王爷,您看这样如何。柳县县令暂且不动,我动身去一趟柳县,摸清到底是什么情况。”
乾元说完,下面的幕僚都怒瞪着他。
礼王眼睛一瞥,看到那些人的小心思有的都露到明面上,直接耷拉下脸。
“你们这么想去柳县当县令?成全你们!就等着在柳县老死,无诏不得回吧!”
下面哗然。
那些动了心思的幕僚纷纷变脸,收着肩膀低着头,完全不敢吱声。
乾元的计划打破,只能硬着头皮问道:
“王爷,那我去了柳县,诸事可以做主?”
礼王对着乾元终于有了一个好脸色,“自然可以,乾先生代表本王,你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,你返程的时候把那个县令一起带回来。”
乾元听到这里就松了一口气,不是把他发配到柳县就好,他从籍籍无名到走到礼王跟前,花费了许多心思。
若是去了那里一去不复返,之前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。
他靠着时间和计谋,熬走了礼王身边一个个谋士。
到了这个地步,他不可能轻易离开礼王身边。
礼王挥退众人,又留下乾元说话。
“你去了之后,先将柳县县令的身份查明,”礼王的脸上紧绷着,没有表情,“本王怀疑他是别人安插在柳县,试图让连州境生乱的棋子。”
乾元倒吸一口冷气,“看来柳县那里不一般,柳县县令瞒报灾情,今年的税收他还如数上缴,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呢。”
礼王听到这里,脸色更黑。
这个柳县县令搜刮了当地百姓,却是打着他的名义,更关键的是那些好处他还没见着。
柳县的百姓误以为是他下的命令,怨声沸天。
礼王神情一凝,“不要耽搁,你现在就去选人,一定要选个可靠的,柳县那边稳住后你再回来。切记,柳县不能乱,其他人还在盯着呢。”
乾元郑重点头,“定不负王爷所托,那边的事情您放心。”
礼王私底下的为人,乾元很清楚。
这人向来暴虐贪婪,否则也不会侵吞铁家家财和手艺。
柳县县令具体是什么情况,乾元心里没底,也只敢猜测两分。
这个县令极大可能是为了前程,压榨平民百姓。那些财物没有交上来,礼王才置气。
乾元心中有了数,已经知道怎么做。
这个柳县县令,注定成为炮灰。
等他回了院子,已经有不少幕僚等着。
乾元笑呵呵地望了他们一眼,“呦,都是稀客啊!”
有面皮薄的,羞愤地垂下头。
有些人自知在礼王身边难以出头的,争相恭维乾元。
“乾先生,往日多有得罪......”
乾元等他们说完,昂首挺胸走了,没留下只言片语。
众人面面相觑,如今地位不同,他们敢怒不敢言,灰溜溜地离开了。
书房里,礼王坐在书桌前,皱眉沉思。
“岳松,岳文到了哪里?”
贴身侍卫岳松如实回答:“今早传回来的消息,他们刚离开槐城,没有拦到人。”
礼王听了一愣,“他们没拦到人?魏家人有那么厉害?他们可都是精兵强将!”
魏家人剩下的都是没有反抗之力的人,魏家军在泠州城被明礼二地的兵将灭了。
“燕王世子可能也跟着他们呢,燕王世子身边还有一些人保护着。”
岳松为弟弟开脱,就怕礼王怪罪。
礼王没再说什么。
岳松这才继续传达消息,“他们现在兵分两路,岳文带人去最后一道关卡桷城。对了,他信上还说槐城县令林铬似有投靠之意。”
他们藩王有权对辖下的官员任命与罢黜,不过为了给上面那位面子,礼王实行特权并不多。
他前些年只是在一些重要但不起眼的地方安插人手,这次直接罢黜柳城县令也是头一次。
礼王得宠,先皇给了他许多特权,皇位上那个也不好明面上为难。
柳县县令之前有投靠之意,后来没了下文。
“岳松,你说柳县的县令该不会是把那些财物献给了那位吧?”
礼王没有提林铬的事情,他的注意力还在柳县这边。
“这些都说不准,等乾先生过去之后就能了解了。王爷,真要跟那位撕破脸?现在咱们不占优势啊!”
岳松面露担忧。
“是那位逼我的,当年他抢我皇位,这么多年也就前面花了些心思在国事上,现在他的心都飘在女人身上,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