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巧荣性子乖巧,成亲以来极少出去走动,大约是刘御史没什么朋友的原因,巧荣这孩子连个像样的好朋友也没有。
整日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玉儿又极少在家,很是孤单,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。
这几年,她娘亲时常患病,每次都要十天半月,她就来回的两头跑。
让她安心在家里侍疾又不肯,秦雨兰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
“柠月,这次回来,你就安心在家里住着,巧荣也能有个说话的伴儿。”
“母亲,我这次是与朋友一起过来的,暂时就住在南街巷口的院子里,那处院子宽敞,母亲和大嫂得空也可以过去住几日。”
沈柠月笑着婉拒,
二房的王夫人就是个不太好相与的人,蓝衡那看人的眼神也极让人厌恶。
不知道根底她还好下手,如今知道他是蓝家的人,也不好往死里弄。
看着又窝心,不如眼不见为净。
再说,蓝信让蓝家二房搬出去立府,其中还不知道要多少波澜,她也不想掺和进来,惹人厌烦。
她一边沉思,一边拉着刘巧荣,手指微不可察的探向她的脉搏,
随即,大吃一惊!
“嫂子,平日里可是喜食寒凉之物?”
刘巧荣不解,狐疑的看着她:“妹妹怎会如此问?”
“嫂子可是月事不稳,经常延后,每次来的时候都会腹痛难忍?”
“是呀,你怎么知道?”
刘巧荣面色微红,这种事情怎好拿到明面上说,也幸亏屋子里都是丫鬟婆子,没有男丁在。
不然,她都要羞的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。
“嫂子体质偏寒,平时又喜食寒凉之物,导致月事不稳,子嗣艰难。”
秦雨兰一听,心中大惊,她只有蓝玉一子,如果巧荣子嗣艰难,那还了得?
急忙问道:“月儿,可还有办法医治?”
说完,自己又自嘲的笑笑,“瞧我,都急糊涂了,月儿又不是医女,怎晓得这个?”
“巧荣,待会儿让小厮拿上拜帖,去请林太医过来,顺便给你母亲瞧瞧。”
“母亲,我虽不是医女,但对女子病症,不说比宫里的御医强,应该也不会比他们差!”
“毕竟,我是女子呀!御医都是男的,又不会来葵水,怎会比我还了解!”
听沈柠月如此说,秦雨兰笑着打趣,“你这孩子,竟会说胡话,宫里也是有医女的。”
气氛倒是没有先前的凝重。
沈柠月说出心中猜想,“大嫂应该是经常服用一些寒凉性的药物,导致月事不规律。”
其实,刘巧荣的身体,远比她说的要严重。
如果不是她瞧出端倪,再吃上三五月,怕是,刘巧荣此生都难再有孕。
她怕蓝夫人担心,才故意说的轻松。
心中猜想着,是谁有如此歹毒的心思,不想让刘巧荣怀孕?
刘巧荣仔细回忆过说道:“我平时并不贪凉,月事来的时候,也会服用些红糖水缓解一二,便是茶水,我也是趁热食用的。”
“大嫂怎会知道红糖水有缓解月事之痛的功效的?”
这种事情,一般闺阁中的女子应该很少知道,刘巧荣又不喜与人交往,她应该不知道才对。
“是燕儿跟我说的,她娘家有个远房表哥,跟着宫里的太医当差,这法子就是她跟我说的。”
“而且,燕儿说,她每次来的时候也都会喝,不会有问题吧?”
当初,燕儿她远房表哥能到宫里当差,还是求了二爷,托了好大的关系才进去的。
再说,燕儿也是蓝家的孩子,怎会害她这个嫂嫂!
刘巧荣像是突然想到什么,身子一震,继续道:“对了,我晚上睡不着觉,经常会嚼几株寒食草,会不会是因为这个?”
沈柠月摇摇头,“我没见过寒食草,还不能确定。”
刘巧荣就想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取寒食草过来,
沈柠月拉着她,制止道:“咱们先吃饭吧,我都饿了,吃过饭我去你屋里再看,不必惊动别人。”
刘巧荣不疑有他,回道:“那好吧!”高高兴兴的被沈柠月拉去饭堂。
秦雨兰若有所思,吩咐身边的嬷嬷,去盯着巧荣身边的丫鬟。
一顿饭吃的心思各异,
午饭后,蓝信派人喊沈柠月过去,秦雨兰推脱有事,就让刘巧荣陪着她一起过去。
暖棚里,沈柠月看着蓝信饶有兴趣的侍弄他的菜园子。
里头蔬菜长势良好,五颜六色的七彩花椰菜,还有五彩甜椒。
这些品种都是从沈柠月这里拿来的种子,蓝信将种子带回来后,就在自己的院子后头搭建出一个暖棚。
将蔬菜种在里头,虽然没有灵泉水,但蔬菜依然长势良好,眼看着就能吃了。
蓝信一边拔着菜园子里为数不多的杂草,一边笑的眉毛飞起。
“想当年,祖父驻守边关,玉儿出生都没抱过,如今侍弄这些个小家伙,比对那些个亲孙子都亲着哩!”
沈柠月和刘巧荣就陪着他絮叨,沈柠月还给他说了这些蔬菜的喜好,又承诺下次来给他带新的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