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是何意?”
苏云白一时没想明白。
沈柠月立在门口处,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床榻上,已经坐起身的苏云白。
“我记得与你说过,从前的沈柠月已死,如今的我,前尘往事尽散。”
“只想与我夫君好好过日子,一生终老,这院子,名字不合适。”
苏云白这才明白,沈柠月说的是门外头匾额上写着的“月白居”三个字。
痛苦的说道:“好,我会让人换下来的。”
然后默默在心里加一句,只要是你说的,我都会依!
那门上的匾额,还是他十二岁那年,与柠月定亲时,两个人凑在一起想出来的名字。
当时他们还在为是叫“月白居”还是“白月居”争论了许久。
最后还是苏云白拗不过她,定了这个名字。
后来,沈柠月送给他的刀,他就毫不犹豫的定了“白月刀”这个名字。
再后来,苏云白特意让父亲找人做的匾额。
也是他与柠月一起,看着人将匾额挂到门上去。
这块匾额,与他二人,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。
如今,柠月却让他换下来。
他与她,到底是回不到从前了。
“对了,这桌上的茶,你最好别喝,言尽于此,从今往后,我与你,与苏家,再无半点情义,希望你能明白!”
“就此别过!”
说完,沈柠月大踏着步,朝门外走去。
“柠月!”
苏云白脸色一变,沈柠月的名字脱口而出,从榻上跳下来,连鞋子都未穿就追出来。
柠月将话说的如此决绝,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。
沈柠月走到门口,外头的门关着,她记得自己进来时是没有关门的。
用手推了推,没推动,门缝处能瞧见外面的门栓拴上了。
她深吸口气,双臂用力一推,门栓断开。
“啪”的一声,
在苏云白追出来时,两扇门板齐整整的摔在地上。
苏云白呆怔在原地。
心中悲喜交加。
喜的是柠月竟有如此大的力气,不用担心会有人欺负她。
悲的是,在自己家里,竟然被人算计。
外头的丫鬟听见动静,早跑回去禀报。
沈柠月看都没看破成两块的门板,大踏着步子,往院子外头走。
木头从外头回来,碰到面无表情的沈柠月,“宋夫人,您怎么走了,我家少爷他……”
沈柠月声音冰冷,“你家少爷好好的!”
木头挠了挠头,再回头,见自家少爷穿着里衣,光着脚站在门口。
急急地跑过来。
“少爷,您怎么不穿鞋子就出来了,红姐姐骗我,夫人根本没叫我过去。”
联想到沈柠月离开时的提醒,苏云白看一眼手里的茶杯。
因为刚才太过着急,茶水洒了一半。
他心中隐隐作痛。
“木头,你拿着这个去找府医,问问看,这茶水里是不是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。”
“哦”
木头接过茶盏,应了一声。
“注意背着些人,别叫人瞧见,夫人也要背着些。”
木头又“哦”了一声,感觉这次回来,府里的人都怪怪的,连少爷都变得奇奇怪怪。
将茶盏揣进袖子里,木头跑出去找府医。
苏云白颓然的回到内室,重新换过衣裳,瞧见床榻上碧绿色的玉佩。
将玉佩小心翼翼的系在腰上。
这是柠月给他的护身灵玉,即使没有柠月的嘱咐,他也会日日戴在身上。
昭京。
月府。
楚念念脸上缠着绷带,两名丫鬟小心翼翼的伺候着。
自从楚念念融合了美人骨,就觉得脸上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。
她去找过义兄,
义兄告诉她,这是她的肌肉在与美人骨进行融合,是在逐渐转好的迹象。
楚念念心下高兴,日日盼着她的容貌恢复那一日。
可是今日一早起来,她就觉得脸上像有一万根针扎着似得,火辣辣的疼。
到了午时更为剧烈,只要一点点阳光照在脸上,都是刺骨般的疼。
她双手捂着脸,摔碎了屋里所有的茶盏。
丫鬟过来劝阻,全被她扇了巴掌。
一个个脸颊肿起老高,偏生又不敢心生怨怼,只好远远站着。
低着头,不敢看大小姐发脾气,也不敢离开。
又一阵刺痛传来,
楚念念痛呼出声,双手捂脸,好容易挨过去,却发现双手沾满污血。
“啊!我的脸!”
惊叫过后,楚念念直接晕厥过去。
两个丫鬟手忙脚乱的将人弄到榻上,朝外头的人喊道:“快去找公子!”
“小姐她晕倒了。”
主子心尖儿上的人出了差错,暗卫不敢怠慢,急忙去国子监寻人。
“好好,月公子这篇文章写的不错。”
国子监里,
须发皆白的老学究,捧着月千觞的文章如获至宝,赞不绝口。
月千觞谦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