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沈家要收葛丝和蓖麻丝,还是常年收,消息一传出来,整个沈家村都沸腾起来。
不少人开始上山去找葛藤。
今年收成不好,有了这项收入,沈家村人都不用挨饿了。
沈柠月又与沈家舅舅敲定了一些细节,沈老太太热情的留她们吃过中饭,才恋恋不舍的放她们走。
等人走远了,沈老太太还站在大门口瞧着。
“柠月是个有良心的,有她帮衬,沈家总算是熬出头来,可惜,二丫头那爹娘和兄弟,都是眼皮子浅的,瞧着吧,早晚有他们后悔那一天。”
“娘,绍恒那孩子都是举人老爷了,说不定这会儿考中了进士,早做了官,您还替他们瞎操什么心。”
“哼,宁安郡又不是多远,他若当了官,早回来炫耀了,这么些年都没回来看过一眼,十有八九是没考上,觉得没脸。”
沈母在家中排行老二,村子里的老人都习惯叫她二丫头,老太太叫习惯了,也没改口。
绍恒就是沈母的弟弟,沈柠月的舅舅,当年沈母带着沈湛投靠娘家,被沈母爹娘赶出来,还挨了打,导致沈湛彻底瘫痪。
婆媳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,马车渐行渐远。
葛藤浑身是宝,根挖出来就是葛根,既可以当药材,也能当做食材。
葛藤外皮含有大量的植物纤维,可以用来织布,葛布的价格比粗棉布和麻布要贵一些。
沈柠月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,当晚就把收回来的三百斤葛丝和蓖麻丝织出来。
织出来的麻布柔软有韧性,吸水性和透气性都非常好,就是颜色单一,是那种奶白色。
葛布细滑坚韧,轻薄剔透,颜色微微发黄,如若象牙,比布庄里卖的葛布不知强上多少倍。
传统的葛布制作工艺极为繁复,产量极低,也很难推广。
沈柠月手里有万能织布机,工艺这一块完全就不用操心,洗葛,撕葛取丝的过程都可以一键操作完成。
葛布在东汉时期就开始盛行,很受达官显贵之人推崇。
沿着海上丝绸之路,销往异国他乡,一度成为热销的紧俏物品。
沈柠月能织出质量如此好的葛布,如果拿到布庄上售卖,大把大把的银子还不得排着队的往她手里送。
到时候,银子都能赚麻了,想想都抑制不住的喜悦。
沈柠月爱不释手的摸着手里的布匹,布匹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,煞是好看。
可惜,颜色太单一了。
她又将布匹拿回空间里,与零七七一起给布匹染色,水蓝色,桃红色,嫩黄色,每种颜色都鲜亮鲜亮的。
就是没有花色,都是纯色,如果能印上花纹就更好了。
沈柠月想了想,从空间商城中买了一本关于印染的书籍,慢慢翻阅起来,
本来打算尝试一下印花的,但程序太繁复了,只能暂时放弃其。
现在,有了葛布和麻布,沈家的染坊就可以开起来了。
难的是,她得先把空间里的织布机拿出来。
翌日,
吃过早饭,沈柠月便带着青霜去了清河县。
到了清河县,先去了聚贤酒楼,现在聚贤酒楼的名声已经传开,等着吃饭的人都排到了街上。
掌柜和伙计都快忙冒烟了。
而对面的揽月楼,却是冷冷清清,连门都没看,还挂出了转让的牌子。
生意红火,沈柠月当然高兴,可天天这么多人来排队也不是个事儿。
见东家过来,王掌柜乐颠颠的忙活起来,照这样下去,年底指定能把其他铺子顶下去。
就是庄子上的收成,都不一定能有他这里好。
银楼和布庄就更不用提了。
几个掌柜和管事里,他是头一份儿,没跑了。
生意做得好,他脸上都带着光,连走路都带风,县里其他铺子的掌柜见了他,都会恭敬的喊他一声:“王三爷。”
他深深知道,自己的体面都是主家给的,他当然也要为主家出谋划策。
他乐呵呵的带着一壶茶上楼,进门就热情的招呼道:“东家您来了。”
“叫个伙计送来就成了,掌柜的怎亲自过来。”
王掌柜一边倒水一边回道:“东家过来,小的自然得亲自过来,下头的人毛手毛脚,做不好。”
“前儿我才盘了一下账,光这几日的功夫,净赚三千两,看这势头,将来还会更多。”
“我琢磨着,如今咱这酒楼生意好的不得了,附近几个县城的人都慕名而来,东家有没有考虑过多开几家。”
他这话正中沈柠月的下怀,她刚才瞧见门口排着队的时候,就有过这样的想法。
茶水有些烫,沈柠月吹了吹,上头的茶叶浮浮沉沉。
等到茶水吹凉了些,啜之,才道:“我瞧见对面挂着转让的牌子,你找个人过去谈谈,若是价钱合理,咱们就把揽月楼给盘下来。”
“东家,对面的牌子是前儿知县大人让人挂出来的,一挂出来我就暗中打探过,知县大人貌似急于出手,价钱不算高,三千两银子能拿到手。”
沈柠月抬头看一眼王掌柜,到底是苏家培养出来的人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