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人夸奖,宋晴雪一时红了脸,“师父过奖了,我只是对这些感兴趣,通过多加练习才能得心应手。”
青竹站在一旁笑着调侃,“小姐的刺绣技艺虽好,但脸皮薄,一夸奖就红了脸。”
宋晴雪扬起手中的绣绷,做势要打人。
青竹急忙躲到宋氏身后,求救道:“老夫人,请快来救救奴婢吧。”
宋氏迷蒙着眼睛笑起来,她喜欢家里这种热闹的氛围。
下午,陈大石见爹娘买了不少米粮回来,还破天荒地买了一块肉。
却没瞧见妹妹。
忍不住问了一嘴:“爹,娘,二丫呢?”
满脸喜气的陈婆子立刻收敛起情绪,心虚地看一眼陈二狗。
陈二狗怒瞪一眼自家婆娘,“赶紧做饭,老子快饿死了。”
“唉!唉!”
陈婆子赶忙应声。
回头,随便扯了个谎:“我跟你爹带她走了一趟亲戚,就是你舅妈的姑奶奶家,人家见二丫讨喜,就留她多住几日,这些东西就是人家送的礼!”
大石头心中疑惑,家中何时有过这样大方的亲戚了?
还想追着问几句,听见隔壁吴老二趴在墙头喊他,想到二丫能出去散散心也好,就没往心里去。
转身出去了。
宋大柱一家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宋澜升分出去后,就关起门过起自己的小日子,一趟小竹村都未回。
宋大柱上了年纪,白日里与宋澜才两人到宋家三房地里干活,自己的庄稼也没有余力照顾。
庄稼枯的只能当柴烧,连赋税都交不上。
宋澜才两次去到七里镇,也没从大哥手里抠出一文钱来。
眼看着规定的日期就要到了,若是宋家再交不上赋税,宋澜才就要被拉去服徭役抵赋税。
宋家的赋税还是按照没分家时的地算的,若是以徭役抵赋税,宋澜才这一去怕是要两年才能回来。
宋澜升和王宝娟自然不乐意,宋大柱只得告了假,带着老二一家子去了七里镇。
张兰一见公公带着小叔子一家来,就知道要有事情发生,急急的让宋美秀去将自家男人寻回来。
人一坐定,没说几句话,宋澜才就挑明来意:“家里的地大哥分了一半去,若是缴税大哥也要缴一半。”
一半的赋税也要不少银子哩,自家赚的那几个大钱儿都有数,自家日子过得尚且紧巴巴,张兰自是不肯拿银子。
这事儿他男人不好推脱,只能由她来说,张兰一开口,直接哭穷:
“金宝银宝读书要花不少银钱,前阵子澜升还说回家管爹娘借些银钱,我琢磨着既然都分出来了,也不好管家里要钱不是,好说歹说,求王家族学宽限些时日,这不,银钱还没凑够哩!”
她半真半假,话里话外都是自家已经分出来了,没道理爹娘还来管她们要银子。
“大哥,你这话就不对了,分家的时候咱可是说好了的,那是做给外人看的,当不得真,再说赋税还都在一起呢,别拿分家出来说事。”
大哥不想拿税银,那赋税可不就全落到他头上,宋澜才自是不干,梗着脖子说分家不作数。
“这分家的文书都写了,户籍也单立出来,二弟怎么能说没分家呢?”
自打分家单过,张兰一直跟自家男人学着做折扇卖,嘴皮子利索不少,这见识多了,心眼子自然也多了。
不管老二如何闹腾,这家里还是公公婆婆说了算的。
她亲切的挽着婆婆的胳膊,笑着道:“爹,娘,等金宝明年考了秀才,中了举人,那您就是举人老爷的祖父祖母,到那时,儿媳就接您二老过来一起住,也让您二老享一享当老夫人老太爷的福!”
这话就正戳到宋大柱和宋婆子的心坎里,他们一直为没成为宋家三房的老夫人老太爷而苦恼。
如今见大儿媳妇如此说,也动了心思。
在天昭国,都是长子养老,他们一直对老大一家偏爱,早早的就送老大一家的孩子进学,指望的不就是这个。
宋大柱抽了一袋子闷烟,再过几个月大孙子就要下场了,这节骨眼上不易分心,起身招呼老二一家,“走吧,回去再想想办法。”
“爹,回去还能想什么办法?”
宋澜才虽然心里不服气,但爹娘都走了,他也只能嘟嘟囔囔的跟着出来。
等人一走,张兰就将大门关起来。
没要到银子,宋大柱和宋老婆子就得想别的办法,唯一的办法就是借钱。
现在村里人都跟着宋家三房一起发财,谁家手里都有余钱,再说宋家还有宗族呢,总能想到办法不是。
然而,宋老婆子借遍了整个小竹村,除了宋家三房和陈婆子一家没去借,其他人家都去借了,结果一个铜板都没借回来。
不是银钱还没结算,就是买了米粮交了赋税,宋老婆子没法,可也不敢跟全村人撕破脸皮。
宋老婆子想了又想,最后还是去了陈婆子家。
还没进陈家院子,就闻到屋里传出肉香。
小竹村不说家家都能吃得起肉也差不多,一到饭时,不是这家院里飘出肉香就是那户院里飘出肉香。
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