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怀仁如此大张旗鼓地往小竹村运送粮食,他相信卧龙山的人不会不心动。
只是他不知道卧龙山的大当家何时行动,但只要粮食在宋家人手中,早晚宋家人都脱不了惨死的下场。
卧龙山那些亡命之徒可不是好相与的,连他都得避让着些,永宁王已经离开了安平县,他才不信沈柠月能有本事与卧龙山的悍匪抗衡。
他楚怀仁的东西,可不是那么好拿的。
有钱又如何,命才是最重要的!
楚念念不知道父亲的打算,只觉得父亲不讲情面,对她也没有以前好了。
遂伤心地问道:“爹,你是不是后悔认我回来,后悔赶走沈柠月?”
为了安抚女儿,楚怀仁耐心地解释。
“念念,不管什么时候,你都是爹的女儿,沈柠月什么都不是,不过是仗着宋家小子入了永宁王的眼,才得了几分颜面。
一个闲散王爷,哪能比得了圣上,你好好回去养身子,爹看你这几日如此操劳,面色都憔悴了不少,这些事情你就别费心了。
陈二知道太多秘密,死了也好,免得将来受了连累,还有弯月那丫头,你也得防备着些,最好进宫之前将人处理干净,免得因为这件事情嫉恨于你。”
到底是亲生女儿,楚怀仁还是多提点了几句。
楚念念别的话没听进去,只听见了“憔悴”两个字。
她急忙用手捂着自己的脸:“爹爹也觉得我憔悴了吗?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楚念念说完后,急匆匆地离开楚家,再也没心思去管陈二的事儿了。
最近几天,她经常感到疲惫,起初还以为自己没休息好的原因,后来发现,即使休息也不起多少作用,眼角纹一天比一天深陷,她内心充满了恐惧。
她刚回到红月楼,弯月就匆匆忙忙地跑过来问她,“怎么样?我父亲什么时候会被释放?”
面对这样的情况,楚念念不好直接说自己没有能力救人,她努力挤出了两滴眼泪。
“沈柠月一直在盯着,我父亲无能为力,他已经无法救了。你去菜市口看看吧,也好为你父亲送行。”
“啊!”
一听到这话,弯月急忙跑出去。
等到她走后,楚念念拿出修容膏,拼命地涂抹在脸上。
然而,这一次,她注定要大失所望了。
菜市口。
得了楚知县的命令,陈二被衙差围起来,任何人都不能靠近。
无论弯月如何哀求,最终他的父亲也没能吃上一口断头饭,喝上一碗断头酒。
她恨沈柠月害死了她的父亲,也恨大小姐不肯伸出援手。
如果小姐真心想救人,她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死呢?
父亲是为了给大小姐办事才被沈柠月害死的,她心里没有怨恨是假的。
青儿隐没在人群里,看着断头台上跪着的陈二,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一半,差点喜极而泣。
这个害他失了清白的男人终于要死了,兜兜转转,她的仇还是沈柠月给报了。
此时,她对沈柠月的怨恨也没之前那么强烈,想到自己的户贴还在陈二手中,她悄悄退出人群。
直到陈二被处决,青霜才离开人群,没有主子的吩咐,她只得先回聚贤楼帮忙。
有了青霜照应,聚贤楼的掌柜就感到安心,甚至跑堂的伙计们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高亢一些。
沈柠月在空间里辛苦地忙活了两天两夜,才将三百多张狼皮织成的布匹染色完成,人也已经疲惫不堪。
这还是有零七七的帮助。
也是因为这样,沈柠月才知道,零七七肚囊的空间里,还装着三百多张狼皮,只是现在已经没时间处理了,只能等以后有时间了再慢慢处理。
有了这些狼皮,是足够用一阵子的了。
狼皮织成的布匹,染成五颜六色,堆放在一起,色彩鲜艳,连沈柠月见了都有些移不开眼。
若是做成成衣,必定会大受欢迎。
“咕嘟嘟”地再一次喝饱了灵泉水,稍微吃了点食物后,体力才恢复了一些。
从空间商城购买了几块厚实的油布,运送的时候盖在布匹上,这样布匹就不会被弄脏,也不怕风吹日晒,甚至下雨也不会受损。
离开空间时,太阳正高挂在头顶上,距离正午时分已经不远了。
为了不让蓝玉等得着急,沈柠月一出空间就踩着金纹战靴,直奔七里镇。
一打听,七里镇上的所有马车都被租光了。
也是,镇子就这么大,养马的人家本来也不多,车马行也只有一家,那么多粮食需要不少马车来运,已经全被蓝玉他们给征用了。
是她想的不够多。
既然镇上没有马车,就只能去安平县了,也幸好她有零七七给她的金纹战靴,节省了不少时间。
到了安平县,先去牙行租了一间库房。
这是短租的,每天只需要二十文钱。只是短期利用,沈柠月也只租了一天的时间。
接着她又跟牙婆打听是否有合适的铺子售卖。
牙婆非常热心地介绍了几个地方,但沈柠月目前没有时间去看,只好和牙婆约定后天再来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