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如此和谐的一家人,沈柠月想到原书里,几人凄惨的下场,忍不住一阵唏嘘。
原书里,原身没有嫁到宋家,而是感恩戴德地嫁到了苏家,新婚夜就暴毙了,宋家那边被楚夫人塞了个婢女搪塞过去。
半年后,宋南风病死,宋氏大受打击,一蹶不振,塞进来冲喜的婢女趁机跑回楚家。
宋氏找到清河县,才知道冲喜的人被楚家调了包,害死了她儿子。
可那时,楚怀仁已经升为临安郡知府,宋氏被新上任的县令以扰乱治安为由,打了一顿板子扔出去。
宋氏拖着残破的身体,求告无门,回家后没几日就去了。
宋家剩下的兄妹三人,认为母亲的死都是清河县县令造成的,打算去临安郡找知府告状。
楚怀仁派人假扮山匪,将三人劫上山,吓唬一顿后又把人给卖了。
宋晴雪被卖进窑子里,不堪受辱,自戕了。
宋书玉和宋北辰被卖进大户人家做奴仆,因为逃跑,被主家乱棍打死。
现在,沈柠月来了宋家,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发生。
“我不饿,吃不下这么多。”沈柠月吸了吸鼻子,见宋书玉两人碗里的清水米糊都喝完了,将自己碗里的米糊糊分一些给两人。
“书玉,北辰,还不快谢谢你们大嫂。”宋氏见沈柠月自己不舍得喝,将米糊糊分出来一半给两个儿子,心里很是感动。
分完米糊,沈柠月才端起碗,喝了一口,米糊里加了野菜,又苦又涩,勉强喝了两口,便放下碗,不好意思的看着宋氏说道:“婶子,我吃饱了。”
沈柠月喊不出“娘”这个字,便叫了声婶子。
“不妨事,吃不下就先不吃,待会儿饿啦,娘再给你做。”宋氏拿过沈柠月面前的碗,将沈柠月喝剩下的米糊给三个孩子分了分。
沈柠月还未与宋南风圆房,宋氏也没纠正沈柠月的称呼。
三个孩子唏哩呼噜地将米糊喝完,一脸满足,一点没嫌弃是沈柠月喝过的。
沈柠月脸红了红,让三个孩子喝她剩下的米糊,她有些不好意思,只能等她赚了钱,再好好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。
农家成亲没那么多讲究,进了门就算是一家人,况且宋南风的情况特殊,也顾不得那些礼节,吃过晚饭,沈柠月就被宋氏推进西屋里。
只要两人在屋里待一晚,圆不圆房,这亲事都算是成了。
沈柠月回身推了推房门,门是锁着的,推不动。
她曾经想过一百种自己嫁人时的样子,却独独没想过会是这个样子。
没有嫁衣,没有嫁妆,甚至没有拜堂,直接入了洞房!
宋家有两间土坯房,东屋窗台下有一个大窟窿,宋氏领着三个孩子住在里面。
中间隔出一块地方,前面当成饭厅,后面是灶房。
饭厅的屋顶上破了一个洞,吃饭的时候都能望见外面的天儿,幸好最近一直没下雨,屋地也是清清爽爽的。
西屋是唯一一处还算完整的屋子,被当成了她和宋南风的喜房,但窗纸也是破了的,连张大红的喜字都没有。
沈柠月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,屋地上放着一张木桌,两边各有一张条形木凳,桌上摆着笔墨纸砚,一盏茶壶和四个茶碗,都是陶土烧成的。
靠北的地上,并排摆着两个竹编的箱笼,挨着箱笼,放着一张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木床。
木床上,铺着大红的百子被和两只鸳鸯戏水的枕头,总算是给房间里添了一丝喜气。
宋家穷的连根红烛都买不起,透过淡白的月光,隐约可见,大红的寝被里,躺着一个男人。
沈柠月移步朝床榻前走过去,那应该,就是她要嫁的人吧!
“相公!”
“郎君!!”
沈柠月尝试着用原身记忆里的称呼喊了两声。
床榻上的人没有一丝动静,沈柠月又喊了两声“宋南风”,回答她的,只有窗外的风,呼呼的吹在破旧的窗棂上。
沈柠月之前就有想过,吃饭的时候没见到宋南风,他应该是病着的。
看样子,人是病得不轻。
沈柠月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生怕惊醒了床榻上的某人。
走近了,她才看清,床上的男人长得真是帅。
男人闭着眼睛,样貌也是顶顶好看的,眉若远山斜飞入鬓,鼻梁挺翘,嘴唇青白,宽肩窄腰,一头墨发铺散在鸳鸯戏水的枕头上。
一身粗布青衫,一丝不苟地套在男人身上,衬托着一张苍白的脸,给人一种病恹恹的美感。
沈柠月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,还好,有气儿,是活的,不至于一嫁进来就守寡。
她是来冲喜的,这人才进门,就死了男人,于她的名声也不太好。
虽然她不太在意自己的名声,但日后遇到心仪的人,总还是要嫁人的。
她可不想当一辈子的孤家寡人。
这里不是现代,没有手机,没有网络,什么娱乐都没有,再不做点什么,漫漫长夜,也是挺熬人的!
沈柠月轻轻推了推男人的肩膀,男人躺在那里,呼吸微弱绵长,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。
沈柠月又伸手探向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