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尚清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,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:
“后来嘛,就暂且按下不表喽,待日后有时间了再讲于你们听吧。就问问你们几个人,我这故事讲得如何啊?”
“哎呦喂呀,杜四叔您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么精彩的故事啊!这要是写成话本子,那肯定得大火特火呀!大家说是不是啊?”
昌老板也是听得如痴如醉,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他在那印坊也是有股份的,这些年也不知道看过了多少话本子。
可竟然没有一本能够超过杜尚清刚才讲的那个什么《天龙八部》的。
“是啊!是啊!这位先生您讲得实在是太好了,能不能再给我们说上一段啊?
书中的那位段公子会不会被那慕容,慕容给……”
一个老者满脸恭维地对着杜尚清说道,心里想着再求他听上一段。
“是慕容复,书中的那位段公子会不会被慕容复给擒住啊?”
另外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客人忍不住插话说道。
“是,是,是,这位先生您就行行好再给我们说上一段呗。我可不会白听的,我愿意付给您赏钱,您看这样行不行啊?”
还有一个员外打扮的中年人走上前来行礼,近乎是央求地问杜尚清。
杜尚清摆了摆手,“谢谢各位客官的抬爱啊,只是我并不是什么职业的说书人,刚才那也仅仅只是即兴表演罢了。
这天色也不早了,我肚子里饿得咕咕叫,得赶紧回家去吃午饭了,实在是恕难从命哈。”
那名老者还是不舍得就这么轻易地离开:“这位先生,明日,明日您可不可以再来茶馆给我们说上一段啊?我也愿意给您打赏,绝对不会让您白说的呀。”
那年轻人也赶忙随声附和道:“对对对,我们都愿意给您打赏,就请先生您赏脸应下吧,我们大家绝对不会白听的。”
“对,对,对,还请先生您不要推辞啊,咱们这县里难得能遇到像您这么妙趣横生、登峰造极的说书人,我们大家实在是佩服至极、佩服至极啊!”
一时间,这茶馆里的客人全都开始恭维起来,把杜尚清夸得那简直是天上少有、地上难寻。
就连丁墨轩他们几人也都觉得脸上有光,一个个都挺直了腰板、高昂着头,恨不能紧紧地围在杜尚清的身边,好让别人知晓面前这位高人乃是他们的朋友。
“这位先生,您好呀!鄙人乃是这家茶馆的掌柜。您刚才那一段书呀,我在人群后面也听了一小段。
哎呀呀,讲得实在是太精彩啦!不瞒您说呀,咱们丰水县以前也是有一位说书人的,只可惜去年染上病后没治好就去世了。
他说书的本事跟您比那是差了些,但在咱们县城那也是相当不错的了。
唉,只是可惜他收的那个徒弟呀,看不上咱们这县城,他师傅头七一过,就搬到邻县去了。
咱们县呀是好久都没听过说书了,这不大家才厚着脸脸皮来央求您呀。
我是这么想的哈,如果先生您没啥重要的事儿,能不能恳请您来咱们茶馆说上几天书呢?
当然啦,肯定不会让您白说的,我们茶馆愿意每天拿出二两银子给您润润嗓子,客人的打赏也全都归您,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呀?”
杜尚清一开始心里想着要干脆利落地一口回绝掉,自己哪有闲工夫去讲什么书呀?
这不是瞎闹嘛,自己可是……
当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这满满一屋子人那满怀期待的眼神时,不知怎的。
那到了嘴边本欲脱口而出的回绝话语,竟就那么硬生生地给卡在了喉咙里,怎么也说不出来了。
丁墨轩也赶忙在一旁劝说道:“杜四叔呀,掌柜的说的那可真是一点不假,咱们县都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听到过说书的了。
您就行行好嘛,帮大家伙解一解这对听书的渴望之情,上午或者下午您自己随意安排就好啦。
反正您家铺子还有其他的人打理着嘞,您就当作是来品品茶,这样我们几个不也能来这茶馆好好地过过听书的瘾嘛,您说是不是呀?”
那矮个子掌柜,可真是个十足的人精。他极其巧妙地利用了大家内心对听书的那种极度渴望,表面上热情诚恳地卖好,还不惜下重金来恳请杜尚清。
他这算盘打得可精了,如此一来,不但能够打响他们自家茶馆的名气,而且还能借助杜尚清这段时间的说书,让茶馆的经营业绩更上一层楼。
甚至就算杜尚清拒绝了他,他也丝毫不会吃亏,因为在众人的眼中,他可是那个仗义疏财、为了留住高人而不惜一切代价去挽留的人呀。
就单单凭借他的这一举动,也能够让他轻轻松松地赚取到一波人气的支持呢。
杜尚清还在迟疑着,这时人群中的那名员外郎也按捺不住出声说道:
“先生,只要您愿意来给我们说几天书,我也愿意每天拿出一两银子给您润润嗓子,另外每天的打赏我也会出双倍,您觉得这样怎么样呢?”
杜尚清不禁苦笑,这古人也真是太可爱了,不就是说回书嘛,用得着这样苦苦哀求吗?这是多么缺乏精神生活啊!
“那好吧,先说好了,我只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