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尚清眼神锐利如鹰,冷峻地质问道:“依据永泰朝的规定,边关守兵将士若无诏书,不得私自回转内地!
违反者一律处以斩首之刑。你们究竟有何目的,竟敢全然不顾朝廷法度?还不速速道来,否则休怪我手中的刀无情!”
灰衣人强撑着起身,狠狠地盯着杜尚清,咬牙切齿道:“我等也是奉命行事,你莫要逼人太甚!倘若伤了我,大帅定然不会放过你!”
杜尚清冷笑一声,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“哼”,说道:“奉命?奉谁的命?难不成真是奉你们大帅的命吧?”
灰衣人脸色急剧变幻,却仍旧嘴硬道:“你……你休要血口喷人!”
杜尚清还欲再度发问,就听见身后传来“哎呦”一声,另一名灰衣人已然摔倒在地。
还没等他爬起身来,张驰已经快步赶到,大刀横在他的脖子上。
“莫要再动,否则让你成为刀下亡魂。”
杜尚清随即看见那人的额头已经被打破了,鲜血直流,糊在他那丑陋的面容上,看上去愈发显得狰狞可怖。
“三哥,你出什么手啊?我再有三五招也就将他拿下了!”杜尚雷不满地埋怨着老三,手里的五环大刀抖动得震耳欲聋。
“你可拉倒吧,对手在马上居高临下,手里的长刀也明显比你更具优势,我虽然武艺不如你,但也知晓人家并未露出败相。
那边的几个黑鹰帮小崽子都已经被收拾了,二哥那边也搞定了,你还在这里僵持有什么意义?”
杜尚霄抛掉手里仅剩的几枚石子,往自己的后腰一摸,竟掏出一捆绳索,走向地上的那两个灰衣人。
“你,去你兄弟那边待着,我来将你们捆绑送去县衙。助纣为虐的无耻之徒,我现今怀疑你们就是一伙山贼,必定要让潘县令好好地审讯一番。”
两人一听要被送往县衙,瞬间面如死灰,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,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哆嗦嗦。
心中暗想,自己这一趟差事算是彻底搞砸了。原本兄弟二人受委派前来白水镇接人,原本以为是一趟轻松愉悦的美差,一路上对方好吃好喝地招待着,还有黑鹰帮的人一同随行,比在北境风餐露宿地巡逻舒服太多了。
哪曾想这家伙本事不大,惹事的能耐可不小,如今可好,被人家一锅端了!
这要是去了县衙,兄弟两个的身份暴露,骷髅军中必然容不下自己了!
“杜老板,杜老板饶命啊!这是误会,这是误会啊,咱们这仅仅只是一场误会。
还望看在大家都在镇上做生意的情分上,您大人有大量,就把我们当作一个屁给放了吧?”
那边蹲在地上的庞固一听要送自己这伙人去县衙,也是慌了神,拼尽全力地企图站起身,向杜尚清求饶。
“蹲好了,不许乱动,再乱动俺就赏你几个大嘴巴子!”刚子上前就是一脚,踢得那家伙像杀猪一般发出惨叫。
“哎呦,哎呦,天啊,光天化日之下,你们这是要杀人啊?我究竟犯了什么罪啊?我与相识的人说几句话也碍着你们了吗?”
庞固扯着那破锣般的嗓子大吼大叫,引得官道上有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,站在那里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。
庞固见有人停下来围观,也来了精神,大声叫嚷道:
“大伙儿都来看看吧,白水镇上的杜家铺子老板带人行凶啦,大白天的就和我那未过门的媳妇约会。
被我撞见后,恼羞成怒就带人将我等打伤,父老乡亲们啊!你们来评评理,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啊?”
杜尚霄闻言顿时大怒:“他奶奶的,这厮居然颠倒黑白,倒打一耙?卷毛你找东西将他的嘴塞上,聒噪得让人心烦。”
庞固一听要堵自己的嘴,顿时急了,拼了命地摇晃着身体,大吼道:
“乡亲们,乡亲们,我有证据,我有证据啊。我怀里有与唐姑娘的聘礼清单,还有薛府给我的唐姑娘生辰八字贴。”
庞固神色慌张,满脸惊惧,扯着那如同破锣一般刺耳、沙哑且低沉的嗓子,声嘶力竭地大吼大叫着。
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,仿佛要冲破云霄。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、绝望和不甘,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发出最后的悲鸣。
他的喉咙似乎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呼喊,却仍然拼尽全力地叫着,试图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和同情。
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哀怨和愤恨,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。
哎哟,这人我熟悉得很啊!他确实就是镇上桂香居的少东家,如此看来,他所说的应当是真话,不假了!
是啊,换成谁碰到自己尚未过门的媳妇与别的男人相会,恐怕都会忍不住上前追问吧!
怎能把人家打成这副惨状啊!这人也忒霸道了些吧?”旁边果然有人被庞固那活灵活现的表演打动了,开始帮着他说话了。
“你切莫胡言乱语,那人可是杜家铺子的东家,杜老板。他都已经是当爷爷的人了,怎会与别家媳妇有所纠葛?”
也有人半信半疑,并不相信杜尚清会与他人约会。
“嘿,庞固说的未必是假话,我可是亲眼目睹杜老板与薛娘子谈笑风生,那杜老板还让自家的马车送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