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阿书大王是一个人回来的,小白开心的取消隐身状态。
它刚想开口汇报今天干了什么。
就见阿书掺着怨毒的目光投射过来。
小白害怕的抖抖耳朵,意识到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。
它实在不愿停下串珠,只好硬着头皮绕过蛇尾蹭到桌前。
脸上挂着僵笑,动作飞快的拿好材料,头也不回的蹿进小房间里。
碍事的家伙消失,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了。
阿书的心就像是一面聒噪的鼓,时而重重的敲击鼓面,鼓声沉重,时而又敲击鼓边,轻快又愉悦。
鼓声的大小,全都取决于新雪。
被阿书紧盯着的感觉又回来了,新雪不由感到浑身燥热。
她很激动,但也不清楚自己在激动什么。
半晌,才怯怯的开口道:“你能变成人啦,怪不得那天身上那么多红黑线。”
“嗯,那天本来要送你走的,但是突然开始蜕皮,没来得及。”
阿书没有大肆渲染自己的痛苦,只是把这页轻轻揭过。
她认真的把玩着小人类柔软的手指,好像那是世间最珍贵、最好玩的事物。
可是就算她不说,新雪也在早给她治疗时体会到了那种遍体鳞伤的感觉。
她鼻子一酸,赌气道:“我还以为你真那么绝情,再也见不到了都不愿意来送我,不想见我最后一面。”
说话间新雪故意抽回手,不让她继续摸。
阿书又气又急,着急的把她的手抓回来。
蛇信在上面肆意的舔.舐,留下自己的气味。
她居高临下的望着新雪,像是要把她吞进身体里:“怎么可能呢?你为什么这样想我?”
如果不提还好,她一提,新雪隐忍的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。
她的表情变得悲怆,哀哀的望着阿书。
这几天的离别跟担忧消散了大半。
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被阿书粗暴对待、当做破布娃娃蹂.躏的那一天。
她恨自己。
这么无助。
又这么软弱。
新雪正是不想继续体验那种感觉,才铁了心要走的。
她没想到这条蛇竟然会追上来。
不知是不是阿书的飒爽人形太令人印象深刻,她的危险性也让人盲目。
新雪不再害怕激怒她,捂着脸低低的啜泣了两声。
迟来的崩溃,一下子汹涌而出,像血崩一样。
“你那几天对我态度很差!自从发现我没有怀你的孩子就对我很不好!”
她就像一只暴怒的兽,浑身都在抗拒,想要挣脱巨蛇的缠绕。
“我……”阿书被她说的哑口无言。
她张了张口,想解释,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从何说起。
但她知道,这次如果放开新雪,任她逃跑,那一切就会朝着她最不想要的方向发展。
阿书任由新雪哭着闹着,只管用胳膊抱紧她、用蛇尾缠住她。
不住的哄道:“冷静,冷静,先不难过……”
新雪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,那她就给她这个出口。
还好哭了好一会儿,新雪就停下来了,别扭的轻轻回抱了一下阿书,呆呆的望着地板上的花纹。
跟上次自己一个人绝望的落泪不同,这回阿书没有离开、也没有厌弃,依旧陪在她身边。
这让她的安心感又回来了。
“雪,不难过了。”阿书用脸颊蹭了蹭新雪,把她莹润的泪痕沾到自己脸上。
新雪吸了吸鼻子,说话的声音闷闷的:“我是人类,没办法给你生小蛇……所以你一开始就弄错了,不该把我捡回体育馆……”
她说话时不敢看阿书,黑幽幽的眼眸依旧望着地板,好像那片花纹里蕴藏了很多世界奥秘似的。
“啊!你是在为这个生气?”阿书恍然开悟,眉眼间透着一股执拗:“这个我知道了,也接受了。”
她掐着新雪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头。
但用的力气很小,除了被人强制做事有些难为情外,新雪基本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。
她看到阿书眼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形。
她的嘴唇一开一合,好听的声音流淌出来:“我发现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,这才是把你捡回去的主要原因。”
蛇的嗅觉非常灵敏。
比起用眼睛,阿书更习惯用蛇信和助鼻器去感知世界。
她以前见过的人类,身上都有股发苦的味道。
苦味混杂着生活习惯带来的烟草味、酒精味、香精味,这些特别的味道让每个人都与众不同。
只有新雪是甜的。
怎么闻都很甜,光是靠近就让蛇心旷神怡。
正是这个香气,让阿书将新雪纳入了‘想要饲养’的行列。
那个让人误解的‘蛇卵’,只是让她们彼此熟悉的添头。
“会好闻吗?”新雪眨眨眼睛。
回想起与蛇女的相遇,那是她最落魄的时候。
如果当时自己就觉醒了异能,一定会看到纠缠复杂的红线跟黑线,代表健康的白线少的可怜。
因为恶病,她饿的随时可能晕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