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硬的芝麻饼就着冬天的冷霜,士兵们却吃得满脸幸福。
薄度则是站在最前方,望着远处出神。
“想什么呢?”秦肆酒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杯子,为他倒了杯水。
薄度在听见秦肆酒声音的那一刻有些晃神,收回思绪。
他接过水抿了一口,干涩的唇顿时被浸湿,重新变得红润。
“只是在想一个问题。”
秦肆酒也看了看远处,“我猜猜?”
薄度想知道他的大少爷还能带给他什么惊喜,他扬了扬唇,“嗯,你说说。”
秦肆酒的发丝被风吹得扬起,遮挡在眼睫之上。
薄度下意识抬手为他整理头发。
秦肆酒在此时开口道:“你在想...张统定然想不到他派来的兵这么弱不禁风,肯定还没做好心理准备,要不要趁着夜色继续前进,给他打个措手不及。”
薄度虽然没说话,但是眼尾轻微上挑,这说明秦肆酒说对了。
“继续。”
秦肆酒回身看了一眼士兵们,接着说道:“但是你又在想要不要趁着现在养精蓄锐,用最好的姿态等待明天的斗争。”
空气停滞了片刻,薄度忽然抬手揉乱了秦肆酒的发顶,又将人带到自己的怀中,长驱直入地亲吻着。
秦肆酒:“?”
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。
怎么就能聊着聊着正事,忽然就开始动嘴了?
好半晌之后,薄度终于松开了秦肆酒。
他的呼吸不太平稳,喘着粗气在极力克制着什么。
又过了会,薄度终于开了口。
“这世上只有你最了解我。”
他的大少爷总能轻而易举地看穿他的内心,读懂他所有隐晦的心思。
他为此感到着迷。
秦肆酒扬唇一笑,“所以要不要听听我的建议?”
“你说。”
秦肆酒的声音低沉悦耳,即使没有丝毫的起伏,也能轻而易举地撩拨着薄度的心弦。
“我的建议就是...”
说到一半,秦肆酒忽然神神秘秘地朝着薄度招招手。
薄度将耳朵贴过来,神色十分正经。
秦肆酒对着他的耳尖咬了一下,随后说完后半句。
“你现在应该去休息。”
被牙齿轻咬过的地方带着电流席卷薄度的全身,最后全都流进他的心脏。
他的心脏一阵酥麻,半天半天没能说出话来。
秦肆酒此时和他拉开了点距离,重新说道:“你昨晚就没怎么睡觉,别以为我不知道。”
毕竟现在的情况紧急,秦肆酒没睡得太死,一直注意着周边的环境。
结果一整晚,突袭的敌人没有,偷偷走出帐篷守夜的薄度倒是有一个。
秦肆酒抬手点了点他青黑的眼底,说道:“像个斑点狗。”
薄度沉默了一会,指了指自己,“我?斑点狗?”
秦肆酒一本正经地点点头,“再不睡觉就更像了。”
薄度忽然调笑一声,“关心我用得着这么含蓄?”
秦肆酒不再开玩笑了,瞥他一眼,“既然知道是在关心你,为什么还在犹豫?”
他抬头看了看天,马上又要天黑了。
“张统既然能想到这种恶心人的法子,说不定前方的路上还会有一小批一小批的人在守着,就等着消磨你们的精力和食物。
这一点用不着我跟你说,你应该想得明白。”
薄度也早就想到了这件事。
秦肆酒又说:“现在食物问题我已经解决了,既然他张统想打持久战,想玩恶心的,那我们就奉陪到底。”
他顿了一下,声音染着几分冷意。
“顺便好好教教他如何做人。”
秦肆酒指着被士兵开回来的大炮说道:“张统毫无疑问是个蠢货,现在的所有行为无疑是在我们送装备。
到时候用他精心筹备已久的装备攻打他的人...”
秦肆酒笑了一声,“有意思。”
薄度也跟着他懒懒地笑了起来,“是啊,的确有意思。”
任何人都无法左右薄度的思绪,只有秦肆酒能。
薄度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,而是径直往帐篷走去。
士兵们看见薄度准备休息,交谈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。
秦肆酒刚准备也进入帐篷,身后有人喊他。
“徐大少爷!请您等我一下!”
秦肆酒回身看去,是之前被他们救下来,下巴处有一块胎记的大廖。
大廖说完就赶紧往后跑,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啊掏,掏出一件稍微薄一点的衣裳换上。
他把自己厚厚的袄子脱下来捧在怀里,又小跑到秦肆酒面前。
大廖笑得露出八颗牙齿,将手中的袄子递过来。
“徐大少爷,今天比昨天还要凉,要是不嫌弃,您和少帅再在外面盖一层这个袄子吧!”
说完,大廖又连忙补充道:“这是我娘亲手做的!可暖和了!也不脏的!”
秦肆酒没想其他的,只是单纯的不需要。
他刚准备张口拒绝,薄度从帐篷中走了出来。
大廖一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