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老松弛的眼皮耷拉着,仔细看,眼周的肌肉似乎在不自然地抽动着。
少主竟然...会烧出来罪孽香。
古往今来,他们寨子一直世代流传着一本香谱图,上面是烧出各种香的含义。
而这罪孽香代表祖先对上香之人的不满,提示上香之人做的某一件事有造恶行为,罪孽深重。
长老感觉自己被当头一棒,砸的头晕目眩。
少主不能把时辰给...给弄死了吧!?
辰迟将香插入香炉,没管他们的表情和反应,“还不走?”
他的声音让众人从刚刚的怔愣中抽离出来,他们下意识寻找主心骨,视线全都落在了长老身上。
长老手心汗津津的,“都看我做什么?快走快走,我们别打扰少主休息。”
众人听话的转身往门外走。
话虽然是这么说,但是长老本人却没动。
等所有人全都出去之后,长老连忙把门关严,又用力拉了一下。
他小跑到辰迟面前,神情慌里慌张的,“少主,你是不是...把时辰弄死了?”
辰迟下意识抬了抬眉,眼神中是鲜少出现的荒谬。
“是...”你有病还是我有病?
话刚说了个开头,长老听见‘是’字之后,差点从原地跳起来。
“少主,你糊涂啊!”
?
我看是你老糊涂。
秦肆酒侧躺在床上,楼下发生的事情他听得清清楚楚。
就在长老说出那句‘是不是把时辰弄死了’之后,秦肆酒的表情和辰迟是如出一辙的怪异。
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...
秦肆酒想起身,腿一动弹,连带着底下都一阵酸麻胀痛,他又老老实实躺了回来。
底下的交谈声渐渐变小,到后来秦肆酒已经听不见了。
过一会,他听见了辰迟上楼的脚步声,伴随着一层大门被紧紧合上的声音。
辰迟推开门就和秦肆酒对视上了。
他坐到秦肆酒身边,“怎么这个眼神看我?”
“我是鬼,鬼能有什么好眼神?”
辰迟将他的胳膊抬起来,轻柔地按摩,随后回道:“现在都能听懂我们说话了?”
“是啊。”秦肆酒笑了笑,“谁让我有个好老师呢。”
他又说道:“本来想下楼吓唬吓唬他的,可惜动不了。”
其实这话就只是随口说一句,但是辰迟的眼神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。
那时候他满心都是占有他,根本顾不的其他,动作的确重了。
秦肆酒嘴角渐渐拉平,他没想让辰迟愧疚。
想了想,他忽然对着辰迟招招手。
“你凑近点。”
辰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,却也将耳朵贴了过去。
秦肆酒含笑的声音像羽毛,挠得辰迟心痒痒。
“但也挺舒服的。”
这话说完的下一秒,小小迟起来了。
就...极其突然。
辰迟:“......”
秦肆酒:“......”
他就说做人不能太畜生。
辰迟黑着张脸,唰地站起身,一声不吭地带着小小迟往浴室走。
秦肆酒满脸坏笑地看着辰迟的背影,直到彻底消失不见,笑意才渐渐消失。
过了会,辰迟带着满身凉气回来了。
看来是冷静好了。
秦肆酒歪了歪头,“我以为你会用右手自己解决。”
辰迟把右手举起来,嘴角拉平,“它是你?”
秦肆酒下意识摇头。
辰迟哼笑,“那解决个屁。”
二人又闲聊了一会,辰迟忽然说道:“昨天晚上你是要回家。”
“嗯。”秦肆酒点点头。
可惜还没走到小区门口,自己就被辰迟给绑回来了。
辰迟嘴唇动了动,“鼓藏节结束,我带你回去。”
-
第二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薄雾还未消散。
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寨子的各条小巷响起,整座寨子散发着喜气洋洋的氛围。
寨子入口处的两侧站满了手拿芦笙的年轻人,他们对视一眼,随后开始吹奏,迎接着从外面归家的族人们。
匆匆赶回来的人肩头全都提着扁担,有的人扁担两头挂着大鹅和鱼,有的人则是挂了两床新的羽绒被。
他们无一不笑容满面,兴奋地交谈着。
秦肆酒被鞭炮声吵醒的时候,辰迟已经醒了,但是这回没起床,手还好好的搂在秦肆酒的腰上。
“是不是没睡够?”辰迟问道。
秦肆酒确实还有点困,但是他知道今天对于寨子来说,是个重要的日子,不可能拉着辰迟睡懒觉。
他摇摇头,嗓音有些沙哑,“今天你需要做什么?”
辰迟想了想,说出两点,“杀猪。”
秦肆酒冷不丁听见这俩字,精神了点,迟疑地问道:“你没在跟我开玩笑?”
差不多过了不到二十分钟,秦肆酒终于知道了,真不是开玩笑。
长老牵着一头猪过来的时候,他们刚洗漱完。
秦肆酒总觉得一会有点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