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清甜的南瓜粥顺着秦肆酒的口腔滑过喉咙,可余下的唯有蔓延上心头的冷意和苦涩。
他看着辰迟的表情,眼睛里像是揉进了尘沙,有些酸意。
秦肆酒的手还搭在那道极深的伤口处,轻轻在周围打着圈,是一种无声的安抚。
他下意识想要挥手将上面的伤疤去除。
可是伤疤消失了,过往的疼痛还在,以后也会一直存在。
这是小疯子这个世界的使命。
辰迟将秦肆酒所有的心疼尽收眼底。
其实这种伤口说疼,也没多疼,他早就习惯了的。
他只是在面对心爱之人的时候,下意识暴露着脆弱的一面。
但是现在辰迟后悔了。
他不想在这人的脸上看见半点不开心。
秦肆酒还在一下接着一下地抚摸着,辰迟却忽然抽回了手。
秦肆酒摸了个空,抬眼看他。
辰迟二话没说站起身,提着椅子坐到了他的身边。
他重新将那条胳膊伸到秦肆酒面前。
“吹吹就不疼了。”
秦肆酒牵扯了一下嘴角,半天半天才动了动嘴。
温热的呼吸带着南瓜的香甜,喷洒在那条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之上。
辰迟的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懒散的笑,“不疼了。”
黄昏时分的光柔和,将人的周身镀上一层金。
秦肆酒背对着夕阳,却依旧能看见细碎的光芒。
他无声地动了动唇。
瞎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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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吃的这一顿不知道称为早餐还是晚餐的饭,在收拾桌子的时候,天色彻底暗了下来。
辰迟带着秦肆酒上了三层。
三层是一个开放式的大厅,二人一直往前走,同时站到了美人靠前面。
秦肆酒顺势往下看。
这里果然和祝子谦介绍的那样,可以清晰地看见整座寨子。
越到晚上,寨子越是寂静,尤其是山顶。
过往的日日夜夜,辰迟就一个人坐在这里。
周身是万籁俱寂,垂眸是万家灯火。
秦肆酒忽然脚尖调转了方向,将肩膀贴在辰迟的肩膀。
好了。
现在是两个人。
辰迟微微讶异了一瞬,抬手将秦肆酒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。
“怎么主动投怀送抱?”
秦肆酒懒得和他斗嘴,随口一说:“吃饱了撑的。”
辰迟想了想,刚刚他也没吃多少东西。
他又抬手摸了摸秦肆酒的肚子,十分平坦。
秦肆酒有点无语。
还真是说什么信什么。
想到这,秦肆酒起了点坏心思,“我跟你说实话吧,其实我是你那条小红蛇变的。”
辰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戏谑,忽然说道:“起风了,回屋吧。”
说完,他手臂环上秦肆酒的腰,将人一直带回二层的卧室。
秦肆酒坐在床上,辰迟却还是立在他的身前,自顾自地说道:“我检查一下。”
秦肆酒狐疑地问道:“检查什么?”
辰迟不答,手却直勾勾地朝着小小秦抓去。
秦肆酒一脚给他踹开了。
辰迟感觉自己被他打习惯了,甚至心里还挺兴奋。
毕竟乖顺一般都没什么意思,越挣扎的猎物吃起来才越有成就感。
秦肆酒看出了他心中所想,微微一笑。
他感觉自己刚刚多余心疼他了。
辰迟倒是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,理直气壮地说道:“是你自己说的,你是小蛇变的,我总要检查一下。”
秦肆酒:“什么检查需要脱裤子?”
辰迟语气更加理直气壮了,甚至里面还带着一丝丝憋不住的笑。
“可是小蛇是雌的,你说我检查什么?”
秦肆酒:“......”
失策。
最后二人撕扯半天,辰迟也没能把这条裤子给脱下去。
1001暗戳戳的想...
会不会是邪神大大存着要让让宿主大大的心思。
秦肆酒听见之后冷笑一声。
在其他事情上他会让,在这种事情上他不可能。
随后,秦肆酒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。
刚刚为了拉住裤子,几乎用尽了这具身体吃奶的劲。
过了一会,辰迟从外面进来了。
他没往里走,就站在门口,眼睛盯着秦肆酒,“跟我来,种同心蛊。”
秦肆酒跟着他走到了一层的一间,封闭的,没有窗户的房间。
房间里面十分昏暗,角落处有一张简易的床,但是床上却铺着柔软的羽绒被和丝滑的床单。
秦肆酒看了看,刚刚辰迟应该就是来忙活这个了。
床的旁边是一张小桌子,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蛊盅。
辰迟伸出两根手指敲了一下秦肆酒的脑门,“别怕,躺在上面当睡觉就可以。”
秦肆酒面色古怪,悠悠说道:“在你面前毫无保留的睡觉,这才是应该害怕的吧?”
辰迟沉默了半晌,说道:“我不做。”
说完,他又立马轻笑着补充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