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就这么边吃边闲聊着。
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祝子谦在说,秦肆酒有一搭没一搭地适当回两句。
就在这时,刚刚安静下来不大一会的包房,再次响起了敲门声。
祝子谦又一次前去开了门。
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诧,“诶?少主你...”
已经走出去的辰迟,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,但总给人一种压根没走远,站在这里半天了的错觉。
辰迟依旧不理祝子谦,对待他的态度甚至比最开始还要冷淡。
他看着垂眸吃饭的秦肆酒,忽然开了口。
“别吃了。”
秦肆酒:“?”
他拿着旁边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擦嘴,好笑地问道:“你们寨子的少主管天管地还管别人吃饭?”
辰迟将他嘲讽的话当做空气,紧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顿。
“我给你。”
房间内静得针落可闻,好像有什么东西和刚刚不一样了。
秦肆酒松了筷子,双臂环胸靠在椅子上。
二人一坐一站,隔着一张餐桌遥遥对视,像是隔了一堵墙。
可是在辰迟说完这句话后,高墙轰然倒塌,他们望进了对方的眼底。
里面是说不清道不明,更不知何时而起的一片赤诚之心。
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祝子谦狠狠地皱了下眉。
今天的少主真的很奇怪,而且...他难道真的和时辰认识?
什么叫做给他?给他什么?
就在他摸不着头脑的时候,他猛地想起刚刚时辰说过的话。
--我一个将死之人,哪有选择的余地啊?
--我给你。
祝子谦的身体猛然僵住,少主的意思不会是...
不等他想到这,辰迟再次开了口。
“同心蛊我也可以种。”
!!!
果然!
祝子谦心头打着颤,自己果然猜对了。
但是毕竟金蚕蛊已经种到了时辰的体内,若是真的让这二人种了同心蛊。
那几个月后,时辰死了,少主岂不是也死了!?
绝对不行!
他只是想帮助舅舅,但是万万没有想要害少主的心。
祝子谦急忙开口道:“少主,这怎么能行呢?时辰他身子羸弱不堪,如果你为他种了同心蛊,你以后也要跟他遭受一样的罪!长老们都不会同意的!”
在他说完这话的同时,辰迟抬眼扫向他。
一股无形的压迫之感将祝子谦牢牢禁锢其中,令他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,寒意自心头蹿升至天灵盖,他仿佛是在面对着什么洪水猛兽。
这个时候如果再不会看眼色就是傻子了。
他颤颤巍巍地开口道:“少...少主?”
辰迟一双黑紫色眸子同他对视之时,宛如一条含有剧毒的毒蛇。
辰迟朝着门外歪了歪头,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。
“滚出去。”
祝子谦被刚刚那一眼吓得差点直接尿裤子,现在也顾不得其他,连滚带爬地出了门。
屋内只剩了秦肆酒和辰迟二人。
辰迟收了刚刚对待祝子谦的神情,拉开椅子坐在秦肆酒对面。
他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桌子,带给人无形的压迫。
“想清楚了吗?”
“想清楚什么?”
秦肆酒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米,嘎嘣嘎嘣地嚼完,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我们好像并不熟。”
他拍了拍手上沾着的花生米碎屑,又用纸擦了擦,“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今天是我们见到的第三面?”
三面...
辰迟不屑地轻嗤一声。
三面又如何?
他在那天晚上见到这人的第一眼,就有一种冲动。
-想种情蛊。
所以他怎么可能忍受别人捷足先登?
辰迟身子往前倾,看着秦肆酒说道:“既然你想活命,不如听听我的建议?”
“什么建议?”秦肆酒学着他的模样,身子也往前倾了一下。
辰迟那双眼睛似乎在释放着一种名为蛊惑的气息,说话声音轻轻的又像是在催眠。
“不单说这一座寨子,说说这苗族上下...”辰迟说出口的话十分张狂,“我能保证我是活得最久的那个。”
辰迟站起身,缓慢地越过了重重障碍走到秦肆酒面前。
他的手指剐蹭了两下秦肆酒苍白的脸庞,随后递到了秦肆酒的眼前。
“既然你想活命,不如跟我。”
秦肆酒看着面前这只白皙纤长的手,缓缓地,缓缓地,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。
辰迟一把将其攥紧,随后意味深长的笑了。
“我保证这是你做过最明智的选择。”
-
祝子谦虽然被吓到了,但是一直都没走。
里面的声音他有些听不真切,幸好门没关严。
他将一只眼睛对准门的小缝隙往里面看,结果就看见了他此生难忘的一幕。
那个没人敢接近的少主...正紧紧地牵着快死了的病秧子!
所以少主不是在开玩笑,是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