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肆酒看出了女人的恐慌,停住脚步不再上前。
他思考了一下,说道:“看来你还认识我啊。”
就这么一句话,女人再也站不住了,跌坐在地上,手脚并用地往后爬。
“你....你害的我家破人亡,现在还想干什么?”
秦肆酒下意识瞥了一眼女人大着的肚子,语气十分关切,像个真真正正的好心人一般。
“小心点啊,还怀着孩子呢。”
席豫猛地上前一步,侧头看着秦肆酒,目光带着审视。
“.....”秦肆酒无语地瞥了他一眼,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不是,闭嘴。”
1001:【.....】
女人眼神警惕地看着秦肆酒和席豫,“你们究竟想做什么?”
她重新将手机攥在手里,背在身后,颤颤巍巍地准备报警。
秦肆酒几乎在她有小动作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,眼神若有似无地瞥过去,又很快移开。
他的声音透出几分漫不经心,随意走到沙发边上坐下。
秦肆酒的身子微微前倾,抬手捻起茶几上花瓶里的竹叶把玩。
“我要是你现在就不会选择报警,毕竟...”
他没有任何怜惜地将竹叶扯下,笑了。
“毕竟之前报警的后果你不是也知道了吗?”
秦肆酒目光带着怜悯,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。
“被人当成疯子的滋味不好受吧?”
女人下意识松了松手,眼神四处乱飘,“什么报警?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秦肆酒也不再废话,直截了当地开口道:“说说吧,关于你大儿子的事情。”
女人愣了一下,“你把他怎么了!?”
秦肆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,“真的要我说?”
女人生怕在他口中再次听到那句熟悉的话,连忙说道:“他早就出国了,我们很久没联系过。”
“很久没联系过啊...”秦肆酒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,“这么说来...就算是他死了也没人能为他收尸了。”
女人忽然从地上站起来,恶狠狠地瞪着秦肆酒,“你究竟想要做什么!我的老公已经被你害死了,难道我的儿子你也不放过吗?”
秦肆酒的眼神中深意渐显,缓慢地说道:“我只是...”
后半句话女人没听清,但是坐在秦肆酒身边的席豫却听得真真切切。
“...要终结一切而已。”
秦肆酒站起身,缓慢地走到了女人身边。
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,“想你儿子活命就说说你知道的,不然...”
秦肆酒的目光看向卧室的方向。
卧室的门没关,从他们的角度恰好能望见那个飘着白色窗纱的窗台。
女人的视线在那里一触即离,她又想到了老公的死状。
她紧张地开口道:“你究竟想知道什么?”
“你随便说,我随便听。”秦肆酒这会倒是摆出了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。
女人虽然不明所以,但还是弱弱地开口道:“他...是个很聪明的孩子,从小学习成绩就很好...”
她生怕自己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会惹怒秦肆酒,但是男人却始终靠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。
女人松了口气,继续说道:“他很孝顺,跟他爸的关系比跟我好很多....”
秦肆酒没打算为难女人,听她讲完那些才开口问道:“他现在住在哪?”
女人的心理防备早就在刚刚那一连串的美好回忆中渐渐打开,闻言直接回道:“住在南边的矮房区。”
说完,女人愣了一下,连忙捂住嘴。
秦肆酒终于收起了那副懒骨头模样,轻轻一笑。
“多谢。”
说完,他和席豫便往门口走去。
一只脚迈出门口的时候,秦肆酒忽然回头对着女人说道:“你们的回忆很美好。”
可惜...
秦肆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暗光。
一个首尾相接的循环,说不清究竟该怪谁。
这场时隔五年的风波,无法判断原始的错误出现在谁身上。
秦肆酒自然不会怪自己,所以只能把错误归结在李三峰和黑袍人身上。
所以啊...
李三峰盼着他死,黑袍人造成了五年前成百上千个家庭的支离破碎。
美好的回忆终究只能是回忆了。
再成不了现实。
从女人的住处出来后,秦肆酒和席豫便径直去了她刚刚口中的地址。
这片矮房区亮光很少,好像压根就没有多少人家。
秦肆酒一眼就定在了角落处一扇漆黑的窗户。
里面静悄悄的,就在席豫以为秦肆酒准备转身就走的时候,他却一脚踹开了大门。
比刚刚在女人家粗暴了不知道多少。
席豫忽然在他身侧开了口,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的,“还挺懂怜香惜玉。”
秦肆酒:“......”
他兀自往屋内走,声音幽幽地从前方传来。
“有没有一种可能刚刚那地的门是钢制的防盗门,如果要踹的话我腿容易不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