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只是思考了一会,紧接着便说道:“没听见渊王殿下的吩咐吗?快把这小乞丐扶起来,送到渊王府!”
侍卫作势又要去抓秦肆酒的胳膊。
谢玄缓步上前,直接用手中的羽扇搭在了侍卫的手腕上,制止住了他的动作。
“乞丐而已又不是跛脚,让他自己跟着本王走就可以了。”
老爷见状,转而去呵斥秦肆酒:“听见没有!还不赶紧起来随渊王殿下走!”
谢玄回身,夜色浓重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,只是语气沾了点不耐烦。
“天色已晚,大人不必相送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快点滚回自己的院中。
老爷自然也听出了谢玄的意思,忙谄媚弯腰道:“臣恭送王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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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座府邸彻底关上门后,秦肆酒和谢玄已经走出去很远了。
谢玄在前方不紧不慢地走,秦肆酒在斜后方不耐烦地跟着。
就在秦肆酒准备找机会离开的时候,谢玄张了口。
他一张口便带着几分嘲讽:“皇上真是好兴致啊。”
秦肆酒抬眼,烦躁地抹着脸上的泥巴。
“可不及你半分,一向不喜虚伪的渊王,今日竟然会主动去臣子家中拜访?”
谢玄摇了下扇子,笑道:“那皇上真真是想错了,臣平日除却花草,最喜欢的就是逗弄那些自作聪明的人。”
谢玄立在原地,转身继续说道:“就是不知今日皇上您忽然来高府是何用意啊?”
他缓缓在秦肆酒身边踱步,眼神上下打量了一圈。
“这副扮相...”谢玄手背碰了一下嘴,掩去溢出口的笑意,“怕不是准备效仿曾经那位皇帝,用以大臣官职的升降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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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肆酒坦然地接受了谢玄的目光,随后点点头。
“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渊王啊,是又如何?”
秦肆酒忽然扯了扯嘴角,抬起一张看不出模样的脸来,问道:“不过渊王,朕也有个问题很是疑惑。”
谢玄歪了歪头,示意他接着说。
秦肆酒指了指自己的脸,“怎么认出来的?”
谢玄看了一眼秦肆酒的眼睛,那眼神中的凉薄叫他怎么都忘不了。
他重新抬脚往前走,没有回答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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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肆酒见状也不再追问了,而是缓缓加快自己的脚步,超过了谢玄,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走。
谢玄眸子微动,忽地从后面抓住了秦肆酒的手腕。
秦肆酒挑了挑眉,回头看去:“渊王这是何意?”
谢玄的手紧了紧,好整以暇地说道:“皇上,此时皇城大门早已关闭,您进不去。”
“嗯?”秦肆酒甩开了谢玄的手,笑道:“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?”
谢玄目光微微看向远方,“虽然您贵为九五之尊,可擅离皇宫这事传扬出去恐怕对您有影响。”
他收回视线,重新看向面前的秦肆酒,“现在皇城门关闭,想要进去,皇上您势必要暴露身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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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肆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:“那渊王觉得朕应该去哪?”
谢玄悠悠一笑,“若是您不介意,可以去臣的府邸小住一晚。”
“你那?”秦肆酒哼笑一声,把话摊开到明面上,“朕是嫌自己命太长?”
谢玄也笑了起来,“皇上的意思,臣不懂。”
秦肆酒直视着谢玄的眼睛,良久后点点头:“罢了,那朕便随你去,顺便...”
他的笑容中带了点其他意味:“顺便看看你儿子新给你买的鹦鹉。”
谢玄先是皱了下眉,似乎没理解其中含义。
不过很快他便笑了起来,“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皇上的眼睛。”
秦肆酒指的是今天他救下的那名小厮。
小厮口口声声说自己买鸟是为了重病在床的娘,那秦肆酒就将错就错,这么把话说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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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玄此番出行并没有坐马车,所以二人是一路走回了渊王府。
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,谢玄忽然侧头说道:“皇上没什么想要问臣的吗?”
秦肆酒几乎是下一秒就接了话:“问你今日为何派小厮做戏?”
他站定在谢玄面前,笑得张狂:“朕看起来是没脑子还是怎么?”
门口的侍卫听见秦肆酒的话后,吓得眼珠乱转。
皇上!?
他家主子竟然把皇上给带回来了!?
谢玄手中的羽扇不动了,而是侧头问道:“这话从何说起?”
秦肆酒被门口的侍卫弯腰迎进去。
他偏头看了一眼,这下人可比他主子恭敬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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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进门后,秦肆酒才转身说道:“看来下人在你渊王手底下干活都开心得很,穿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。再者说,今日那小厮手上的茧子一看便知是常年习武之人...”
秦肆酒慢悠悠抬头,往角落处的树上一瞥,上面正挂着一只笼子。
笼子里的鸟...眼熟。
秦肆酒又笑了:“这最后一个败笔嘛...那鸟的羽毛被人精心打理过,鸟腿上画了个道,应该是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