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路不知道睁开你的狗眼吗!?”
“就是,你这贱民可知今日撞得是谁!?”
小厮:“你们!”
他赶忙低头看了一眼鸟笼,破破烂烂,连补修的机会都没有。
“简直欺人太甚!明明就是你们不由分说撞上来的!还把我的鸟笼踩烂了!”
“放肆!这位可是兵部尚书左大人家的公子,由得你乱泼脏水?”
左和颂平日里被娇惯的不知天高地厚,此时讥笑一声。
“本公子可是金贵的很,为什么要污蔑你这种贱民?”
他又上前恶狠狠地踩了两脚那鸟笼:“倒是你,哪来的命敢跟本公子抢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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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肆酒走近了才发现,左和颂身边那名壮汉手中,正掐着一只鹦鹉。
不怪这只鹦鹉被众人抢夺,实在是太美了。
翠绿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光泽,翅膀处的蓝羽像是条条花纹。
左和颂转头看了那鹦鹉一眼,随后蛮横地说道:“不过既然这玩意已经被你抢了去,本公子也不稀罕。”
“大头,把这东西给我掐死!”
被称作大头的壮汉闻言,手中立马加重力道。
鹦鹉挣扎了几下,气息渐渐弱了下去,那双如同黑玛瑙般的眼睛也在渐渐闭合。
被众人牢牢按在地上的小厮猛地挣扎起来:“你!你简直欺人太甚!这和鹦鹉有什么关系!?”
小厮的力气很大,直接从地上翻身而起,随后便要上前抢夺。
左和颂一副不屑的模样,抬脚踢在小厮的腹部。
“这贱民竟然敢对我不尊,给我狠狠地打!”
小厮气得脖子和脸慢慢涨红,捂着脑袋不停地吼道:“我要去告你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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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此时。
从远处破空飞来一柄折扇,带起一股凌厉的风声。
这扇子的主人一看便是功力高深,折扇的尾端生生插进了大头的手腕,疼得他下意识松开了手。
鹦鹉摔在地上,扑腾两下,用尽全部力气飞走了。
左和颂下意识回头看去,瞪着眼睛盯着来人。
秦肆酒嘴角噙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缓步而来,颇有几分文人雅士的气质。
“这位公子,不知一人一鸟因何得罪了你啊?”
左和颂的眼神从头打量到脚,随后不屑地轻哼一声。
穿着朴素一看便不是什么富贵人家,徒有皮囊,何用?
于是左和颂端起了架子,不屑地翻了个白眼。
“你是哪家的?本公子做事难道需要向你汇报?”
随后,他直接无视了秦肆酒的问题,重新吩咐道:“都愣着干什么!给我打!今天不见红谁都不准给我停手!”
“这...”
几名壮汉悄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打滚的大头,那手腕早就已经鲜血淋漓,看着唬人的很。
左和颂咬了咬牙, 猛地踹了一脚离他最近的人。
“怎么?本公子的话不好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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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肆酒这回倒是没拦着,只是自顾自地走到大头的身边垂眸看去。
他的语气十分柔和,轻叹一声,说道:“可惜了。”
围观的百姓们早就被吓得说不出话来。
平日里,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架势?
虽然左和颂作威作福他们都习惯了,可这位陌生的公子..只用一把扇子就能断了人得手腕,似乎更加不好惹啊。
众人齐齐噤声,都以为这位陌生公子在说可惜了这人的手。
结果...
秦肆酒抬起头,用脚踩着大头已经断掉的手腕,眼都没眨地在上面碾。
“可惜我的这把扇子,怕是不能用了。”
这一瞬间,所有人的呼吸都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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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地上的大头痛苦地哀嚎出声:“公子!救救我啊公子!”
左和颂刚被吓得连呼吸都忘了,听见动静才反应过来:“贱民!你可知你在做什么!?”
“来人!”左和颂气得胸膛剧烈起伏:“给我把这人拿下!”
几名壮汉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没有一个人敢贸然行动。
秦肆酒的脚还是没松开,直到地上的大头疼得彻底晕厥,他才挪动脚步。
被围打的小厮此时也终于缓好了身体上的疼痛,连滚带爬地扑到了秦肆酒的脚边。
“多谢公子救命之恩。”
秦肆酒瞥了他一眼,似是轻笑了一声,但是没人听到。
小厮继续开口说道:“家母生病久卧在床,郁郁寡欢,听闻鹦鹉能学舌。我便日夜劳作终于能买下来一只,可是....”
小厮咬着后槽牙,愤恨地盯着左和颂。
“可是左公子以强权为由,硬是要抢夺了去!我自是不肯!当今天子最是慈悲,爱民如子,一个大臣之子竟把天子的话当作耳旁风!”
“他们见我迟迟不肯交出便要掐死我的鸟,还踩坏了我的笼子!”
左和颂立马吼道:“一个贱民口口声声天子天子!你也配!?”
他讥讽一笑:“天子远在紫禁城之高堂,就是今日你死了也传不到他的耳朵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