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了药,齐牧川没着急走。
他看向姜兰的眼神飘忽不定,像是没事找事,闲聊着开口道。
“你这最近忙嘛,需要我调些人手来帮忙嘛。”
“不用了,我忙的过来,谢谢齐厂长关心。”
姜兰心里纳闷,这家伙看完病为啥还不走,尬聊有意思?
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
齐牧川没打算走,他试探性开口。
“忙的过来就好,对了,付同志的腿咋样了,好些了吗,腿快点好也能帮你分担分担。”
姜兰动作一顿,而后恢复平静,她面露苦涩。
“哎,他状况不太好,骨头长错位了,我对这类手术不太熟悉,没想到……哎。”
齐牧川一脸担心加惋惜,“怎么会这样,真是太可惜了,要是以后付同志都站不起来,他得多伤心啊,姜大夫,你也别难过,可以带他到大医院看看,说不定能看好呢。”
“谢谢齐厂长关心,我会考虑的。”
两人表面装的都很好,可心里想什么,彼此都心知肚明。
等齐牧川离开,姜兰脸上哪还看得见一点难过的神情。
“老狐狸,还想套我的话,门都没有!”
把两人对话,全程听进耳里的王元林,很是不解。
“师父,师爹腿上的骨头不是长的很好嘛,都开始复健了,你咋说他站不起来了?”
姜兰放低声音,怕被别人听见。
“你没看出来嘛,这个齐牧川根本不是来看病的,他就是来打听付文臣病情的,我要是说他恢复的好,他肯定整幺蛾子。”
王元林不明白,师爹腿好了,齐厂长为啥整幺蛾子,但他能看懂,姜兰不喜欢齐牧川。
他在心里暗下决心,从今以后他也不喜欢齐牧川,虽然他本来就没喜欢过他,但这都不重要。
等以后见到他,他会有多远离多远。
回到办公室的齐牧川坐立不安。
他注意到姜兰面部表情,并没有很悲伤。
如果付文臣腿恢复的真的不好,她应该着急难过才对,不该是那种微表情。
他在办公室走过来,走过去。
下一秒定在原地,决定晚点,亲自去探探虚实。
姜兰把齐牧川向她打听病情的事,跟付文臣说了。
他并不意外,“全大队,最不希望我腿痊愈的就是他,你的话他肯定不信,说不定今晚就会过来亲确认。”
果不其然,到了夜里,齐牧川真的来了。
他是部队出来的,身手没的说,即使姜兰家墙头很高,他也很轻松的就翻过来了。
齐牧川摸到主卧,额头冒着豆大汗珠,很怕被发现。
付文臣警觉性很高,即使他现在腿不方便,他也没掉以轻心。
齐牧川脚步放到最轻,没发出一点声音。
外面天太黑了,屋里看的不是很清楚。
他走到炕边,隐约能看见,露出的腿像是缠着纱布的。
齐牧川很谨慎,他看了脸,确定是付文臣本人没错才放心。
看着那条缠满纱布的腿,他心里有个极端想法。
要是把他腿砸断,那样他就再也站不起来了,即使是姜兰也救不了他。
这么想着,也这么做了。
他看见桌子底下有扳手,齐牧川鬼使神差拿起来,对准缠着纱布的地方,用尽全身力气砸下去。
他表情有一瞬间的痛快和扭曲。
扳手还没砸下去,齐牧川就先晕倒了。
身后汪远方扔掉手里的棍子,朝地上躺着的人呸了一口。
“还真让文哥嫂子说准了,你还真来偷袭啊,不要脸!呸呸呸!”
姜兰扶着付文臣起来,让他坐到椅子上。
她上前又给了齐牧川一针,确保他不会醒过来。
“我也没想到他敢这么干,心思竟然如此歹毒,毒夫!冷血!”
付文臣都这么可怜了,他咋忍心的。
刚才那个拿着扳手,狠辣的齐牧川,跟白天表现出谦谦君子模样的人,简直判若两人。
姜兰看向当事人,“接下来,你打算咋处理。”
付文臣脸隐藏在暗夜里,一侧脸被黑暗笼罩,姜兰汪远方都看不清他脸上表情。
“如果报警,他肯定能想到办法逃脱,他如果坚持说未遂,我们也拿他没办法。”
听到他不打算报警,汪远方急了。
“不报警!咱们难道要吃下这个哑巴亏嘛!”
姜兰这时开口,“远子别急,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,我猜,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报警,早想好对付齐牧川的方法了。”
他一向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,没让别人掺和进来当人证那时起,姜兰就觉得他早就想好对策了。
果不其然,付文臣开口了,“法律暂时不能把他打入谷底,只关几天不痛不痒的,没什么意思,我会用自己的办法让他名声扫地,被恶鬼缠上。”
第二天一早。
长红大队村东头的小寡妇家里,突然传出一声嚎叫。
“啊~救命啊,有人耍流氓,来人呀~”
跟她要好的男人们听到她喊救命,赶紧赶到。